可是迷迷糊糊地想着萧景容是谁啊,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混沌地在脑子里反复骂着人,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件又一件,慢慢的……好像男人就不帮他换了,就这么直接把他塞进被窝里,只是时不时要搂着他擦一擦身上的汗。
他一会儿热又一会儿凉的,总觉得自已像锅上的煎饼,一面凉了就翻过去,热了再翻回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匀称。
将近天亮,烧退了,才总算安稳睡下。
杨婉玉过来给他把脉,松了一口气,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跟萧景容出了帐篷才说道:“退烧了就没事了。”
萧景容问道:“他以前也时常这样?”
杨婉玉想了想,说道:“反正药浴针灸的后劲儿都很大,因为那个过程太痛苦了,通常过了一段时间身体会忽然发脾气,就像这样……某个晚上可能就发热,昏迷不醒或是迷糊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之前在秦国,每次沈安言发病了都是沈管事在旁边照顾。
沈安言看到沈管事后就会把他当成爷爷,听说也撒娇也卖萌,可是每次她赶到的时候,人基本都睡下了,即便后来睁开眼睛看到她,也都能认出她是谁。
知道她是杨婉玉,也知道她要当皇后,所以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一定会帮她实现自已的愿望……
像昨晚那样的沈安言,杨婉玉也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才会被吓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为了避免之后沈安言发作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杨婉玉又道:“他每次脑子都不太清醒,说的话有真也有假,不必当真,等他醒了,他若是不记得了也不必刻意提醒。”
萧景容倒是没多想,点了点头。
就沈安言昨晚那样,萧景容都怕他记得。
将近下午的时候,沈安言才醒,他也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又累又饿,还觉得自已脑子晕沉沉的,好像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已,却又无法共鸣那些记忆。
他蔫蔫地吃了东西,喝了药,很快又躺下了。
但是没睡着。
小皇帝带着大臣们出去打猎,萧景容为了照顾沈安言没跟去,但小皇帝带着猎物回来了,他就得去迎接,还得陪在小皇帝身边。
听说小皇帝箭术了得,猎了不少好东西,还带了一只圆溜溜的狼崽子回来。
顺手丢给沈安言玩了。
沈安言:……
别说,小崽子还挺好玩的。
毛茸茸的,圆头圆脑,走路都跌跌撞撞,介于还要喝奶和可以吃点肉食的年龄阶段。
大部分人都出去跑了一圈马回来,各个都穿着薄衣,就沈安言还要穿着几层衣服,披着披风。
但是也有好处。
比如他坐在轮椅上,把狼崽子藏在自已揣在袖子里放在腿上时,根本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