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觉得这称呼好听。
比夫子好听。
他回了家中小院,路过那武夫家中时,还恭敬行了一个礼,“学生问师父安好。”
夫子教他学识,武夫便教他武功,他便称呼对方一声师父。
那武夫家中无其他人,正在处理打猎回来的一只野物,出了一身汗,便直接打了赤膊,抬起手臂擦了擦汗,笑声爽朗,“原是阿言下堂回来了,今夜便来师父家中吃饭,有好东西!”
沈安言笑着应了。
他家中双亲尚在,上头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他便是最小的一个。
因着年纪最小,也是最聪明的,自小便长得玉雪可爱,很是得双亲喜爱,便是家中兄长阿姐也对他颇为宠溺。
后来姐姐们都出嫁了,两个哥哥也成家了,一个陪着大嫂去了镇子谋生,一个入赘到心爱姑娘的家中,家中便只剩下他与双亲。
回到家,本想先去向母亲请安,却发现本该在地头田间干活儿的父亲也在。
沈安言虽是诧异,却也恭敬行了礼,“儿子向爹娘请安,不知爹娘今日身子可好?”
娘亲拉着他笑意满满柔声道:“我儿回来了,今日倒是辛苦了,爹娘都安好,你可好?”
沈安言被拉着在旁边坐下,笑着道:“今日学堂上,学生们都十分乖巧,个别虽调皮了些,却也是孩子心性,倒是聪慧得很,读书声琅琅,答疑解惑时也都认真得很,儿子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爹爹向来不善言辞,也不似妇人家温柔细腻,说不出那些温情的话,却默默坐在一旁,眼底既含着见到儿子平安归来的笑意,也带着对自家夫人的温柔宠溺。
等娘亲与沈安言叙完话,他才道:“今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你长兄捎人送信回来,说是你长嫂有孕了。”
沈安言一听,眼底立马现出惊喜和激动之意,“当真?!”
长兄与长嫂成婚在前,二哥与二嫂成婚在后,约莫是因着二嫂家境尚可,家中父母也照料得当,所以二嫂竟比长嫂先生下长子。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长嫂却一直郁郁寡欢,毕竟成婚三年,肚子一直没消息,哪怕夫君体贴,公公婆婆宽慰,她也一直自责不已,加上外面流言蜚语挡不住,竟连着病了好几场。
如今有了身孕,也算是个好消息,想来长嫂心病已除,自然算是好消息。
爹爹看了一眼娘亲,又道:“如今你长兄与你长嫂是在那镇上做些吃食的,想来也十分辛苦,本是想让你长嫂回来阳台,有我与你娘亲照料,自然是更好,但这谋生之事也是靠着你二嫂通融而来的,他们担忧若是此番回来,往后再想拾起却是难了,我与你娘亲商量了一番,倒不如我们到镇上帮一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