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逯也又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
“你不抓我。”
逯也笑了,“我早就想教训那个姓张的了,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一步。”
清然越来越觉得这个逯也奇怪。“那些人怎么样了?”他问。
“估计这辈子站不起来了。”逯也幸灾乐祸。
这么严重!清然虽然痛恨他们仗势欺人,自己还差点死在他们手上。但听得他们的下场,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你不会同情他们吧?”逯也看到清然略带自责的表情,夸张地说道,“你应该为他们庆幸,因为如果换做是我出手,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过日子了,坐都坐不起来。”
“你不是官府的人吗?”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谁说的?”逯也高举酒壶,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酒,
“你……”清然话到嘴边,不由停住了。逯也举起酒壶时,手臂上的衣袖滑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皙光滑的手臂。清然清楚地看到,在逯也白皙、修长、结实的手臂上赫然刻着一个蓝黑色的“奴”字。这是商国官奴的标记。“……你是官奴?”他惊讶地说。
逯也举着酒壶,不在意地扫了眼自己的手臂,无所谓地说,“是啊。”
清然懵了,按照商国的规定,官奴是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单独走动。而这个逯也,不但能一个人自由走动,还指挥官兵。
“知道我不是官兵,你该放心了吧,至于其他,以你的智慧是不可能一下想明白的,”逯也说,“赶快吃东西吧。有机会的话,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清然确实不明白。这个逯也好像比辛国公主还神秘。自从下山之后,他遇到了太多不解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不管这个逯也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抓自己的,一切等填饱肚子再说吧。
想到此,清然便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馒头,撕开,将盘子里的牛肉抓一把塞进去,一起送进嘴里。如此这般,很快就将桌上的十个馒头和两盘牛肉都吃光了。他又拿起酒壶,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是真的饿了。
逯也则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在他快吃完桌上所有食物的时候,他叫茶棚老板,再上十个馒头和两盘牛肉。
“不用了。”清然擦干净嘴边的酒渍,对逯也说,“我已经吃饱了。”
“你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是野蛮。”逯也还在不紧不慢地喝他手中酒壶里的酒,“这些馒头和牛肉不是让你现在吃,是给你带在路上吃的。”
清然一愣。
逯也淡淡一笑,“你身上的钱都给了别人,哪还有钱买吃的。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要多久能回去,这些吃的总还能支撑一阵。之后我就不管了。”
清然心中又是一动,“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钱都给了别人。”难道他见过那对母子,那母子还没有离开。
“只要是在我出入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逯也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