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者微微抬手,澹漠开口道:“停车。”
他轻轻走下车辆,于护卫之间,走向了一处平房。
“你们家的姑娘,是受到了端阳伯的残害吗?”老者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话语显得颇为悲凉:“百姓遭遇如此大劫,是老夫的过错啊。”
“作为王侯,却未能守护一方安宁!老夫有愧于陛下啊!”
他的眼角,甚至有着泪珠浮现,轻轻抬手:“传我命令,所有受到侵害之人,皆抚恤白银八十两!同时,诏令悬镜司,以清平侯之名,缉拿罪犯!无论是王孙子爵,还是世家子弟,皆不放过!”
说完,叹息着踏入车辆之间。
“老爷,您这是?”侍从的眼中,有着几分不解之意!
“既然是演戏,那就要演全套啊。”老者缓缓开口,眸子掠过道路侧畔的乞丐,话语悠长:“你察觉到了吗?从踏出府邸的那一刻,咱们便被彻底监视了。”
侍卫和车夫皆是浑身一颤,眼中有着几分恐惧之意:“老爷,是武者,还是炼气士?”
“都不是。”
老者的话语似是有着几分感慨之意:“是凡人,最底层的凡人。”
“挑着担子的小贩、推车的农夫、路边的乞丐、拿着破碗的杂耍艺人,以及那贩马的行商,干苦力的脚夫。他们,都在盯着咱们!”
“四面八方,无数双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我们。那位冠军侯,我忽然很想见见他了。在我辈的眼中,这般低贱的凡人,几乎毫无用处。但在他的手上,却成了最明亮的眼睛,老夫很是佩服。毕竟,偌大的镇法神武堂,虽然是朝廷的机构,但更多的是维持运转的凡人。”老者的话语颇为深邃。
车轮缓缓走过。
一路上,老者闭目眼神之间,他的元神依旧能够感受到紧盯着的目光。
“老爷,到了。这里便是泰安楼。”
老者闻言,轻身下车,握住了蟠龙拐杖,澹漠道:“你们,且在楼外等候吧。”
“可是......”
老者轻轻抬手,轻笑着道:“冠军侯是聪明人,他不会动手的。更何况,你们别忘了,老夫也曾是逍遥天境级别的高手呢。”
他径直踏入楼间。
此刻静谧无比,唯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轻轻端详着手中的信笺。
“你怎么我在这里?”
听着青年的话语,老者澹笑一声:“老夫好歹是朝廷的侯爵,总归有点自己的势力吧?而且,侯爷似乎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啊。”
他的眸子落在了满座的信笺之上,微微皱眉:“侯爷,这是?”
陈休轻轻抬手,有着几页的信笺飘荡。
映入老者眼中的几封信笺飘荡,拼合为一句话:“宁海伯之子,强抢民女,杀人越货。”
“侯爷,宁海伯之子,有龙阳之好。你的信息,似乎错了。”老者缓缓道。
陈休嗤笑一声,笑容有些深邃:“这不过是休随手捏造的。但无论真假,只要我散播出去,他那就是真的!”
“毕竟,你觉得百姓会相信谁呢?是会相信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公爵,还是会相信我这个,给他们钱,为他们出头,即将给他们希望的朝廷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