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辣至极……”始皇帝脸上露出了沉思。
最后没忍住,但是想起来赵高的窘态,只是轻轻掰下来一小点放入口中。
“嗯……”
没多大一会,始皇帝就将口中的辣椒吐出来。
纯辣,不香……
对于新物种的好奇到此为止!
……
翌日,朝阳初升!
琅琊当地的官府再次忙碌了起来。
虽然刚刚回归的船员有四百多人,而且大多数船员的验已经丢失,就算没有丢失的也因为年龄的变化导致验需要更新。
但是不得不说,大秦的行政效率真的很高。
一个上午过去,已经有一批大约一百多人的船员拿到了新的验传,领取了干粮路费以后和赵泗一一告别准备归家。
一个下午过去,大部分人也已经领好验传可以离开了。
不能离开的还有几十个。
这群人很麻烦,他们大部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籍贯所在。
跟随赵泗夺船出海的大部分都是和赵泗一同长大的童男童女。
有的孩子还记得自己原来的籍贯,家庭住址,家人姓名,在大秦这个致力于落实人口记录的时代,只要记得这些东西很容易找到自己原来的家。
基本上只要是统计在册的百姓,不管是搬迁,分家,死亡,亦或者其他情况,当地官府都有记录。
而要命的是,有一批孩子因为种种原因,长大以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籍贯,甚至有的孩子连自己原来的姓名都忘了,有的则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家在哪个郡。
他们渴望归家,可是少小离家,到了如今,那个本是支撑他们横渡大海的信念,回过头来才忽然发现,他们早已经忘了家在何方。
赵泗也在登记籍贯,获取新的身份证明。
因为他的验早就丢了,打穿越的时候就没有验这个东西。
更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何处……
“籍贯?”吏员公式化的询问。
“忘了……”赵泗老实的回答。
“当年出海的时候遇上了风浪,撞了脑袋,全忘了。”赵泗补充道。
吏员皱了皱眉头,尔后将赵泗的名字登记下来开口道:“你这般情况要稍待些时日。”
赵泗的情况并不是极少数,有很多船员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籍贯,让他这个穿越者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他只是相比较于其他船员,忘的更干净一点。
回去之后,有很多船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也有很多船员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专门在此等候赵泗。
“兄!”一个船员把住了赵泗的手臂。“走吧!”赵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之上。
一一告别,一一离去。
有人欢喜,有人啜泣,有人不舍。
因为金手指和心理年龄的双重因素,赵泗从小就是绝大多数船员们的主心骨。
乃至于后来夺船出海,更是成为了他们的意念支撑。
在陌生的地方,在大海之上,唯有赵泗值得他们托付生命。
“兄!”黑瘦矮小的荆也站在了赵泗面前。
“走吧!”赵泗揉了揉荆的脑袋。
“兄,我打算留一段时间。”荆笑嘻嘻的坐在赵泗的床榻之上。
“不回家了?”赵泗皱眉。
“我家中尚有兄弟在,我已经写好家书,由驿站送出,我想跟兄一起。”荆开口道。
一个又一个人离开了,荆知道赵泗可能要去咸阳城。
而且他也知道,赵泗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在何方。
漫长的归家之路他们已经在赵泗的带领下走完了,荆想再随着赵泗走一程。
“咸阳城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体己的照应。”荆拍了拍床榻指了指一边摆放整齐的坛子。
“而且之前答应送大伙回家的,这件事总不能让兄一个人做。”
赵泗看向摆放整齐的陶罐,眼神略显暗淡。
陶罐之内,皆是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