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写了回帖,打发人送去曹家,邀请云婉如明日过作客,而后又打发人去大狱,让云灏回府用晚膳。
云灏从宫里回来,就见到府里的下人,得知是赵望舒让他回府用晚膳,虽不明白赵望舒的用意,他还是道:“告诉少夫人,我会回去用晚膳。”
打发走府里的下人,他进了娇绡所在的牢房,王琤守在那儿,“她怎么样?”
“死了这么久,尸体不僵硬,就跟睡着了一样。”王琤冷哼一声,“这些北狄细作还真是狡猾。”
“乱葬岗那边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报吗?”云灏问道。
“还没有,卑职估计得等晚上,我们天快亮时才把‘尸体’运过去,大白天的,不好偷‘尸’。”王琤回答道。
“看好她。”云灏说着,出去,往审问小河的刑房去。
遍体鳞伤的小河,看到云灏,痛哭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交待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云灏翻看了小河的供词,除了他先前审问出来的,小河没有再交待出其他的,“不如你来告诉我‘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杯。’是什么意思?”
小河一听,顿时面如死灰,他没想到云灏会知道这句诗,“苟六都说了,大人何必还要问我。”
云灏眼神微冷,“你是在教我做事?”
小河身体一颤,连忙低头道:“不敢,我不敢。”
“不敢?”云灏轻笑一声,“我看你很敢。”他放下手中的供词,站起身,走到小河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大人,这句诗有三个意思,九月九是约着见面日子,望乡台是地方,他席他乡送客杯是接头暗号。”小河颤抖着声音,将这句诗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云灏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还有呢?”
京里没有名为望乡台的地方,但望乡台的意思十分明确,北狄在大良的北边,这个喻意着望乡台的高台,必在京城的北面。
至于是在城内,还是在城外,就得问小河了。
“望乡台在城外,具体的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里有一座废弃的高台,平时很少有人去。”小河说道。
“你没去过?”云灏质疑地问道。
小河摇摇头,“我只是个小喽啰,哪里能去那种地方。”
“你是真不怕死。”云灏退回到椅子上坐下,一抬手,行刑人狞笑着,就要再次动手。
小河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大人,我错了,我再不敢欺瞒您,我说,我什么都说。”
云灏并不想轻易饶了他,这个小河太滑头,还是让行刑人将他抽晕了过去,又让新的狱医将他救醒。
小河醒来,看到云灏坐在那儿,眼神冷冽地盯着他,心中一阵哆嗦。他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恐怕真的难逃一死。
“从北城门出去,沿着官道一直走,大约十里路后,向北转,会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一直往里走,就会看到一片密林,望乡台就在那片密林深处。”小河颤声说道。
“我若再发现你有一丝欺瞒,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云灏的声音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
小河浑身一颤,连忙点头,“不敢,不敢,小人绝对不敢再欺瞒大人。”
“说说萃文楼的掌柜。”云灏状似随意地说道。
小河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答道:“萃文楼的掌柜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他的化名叫李青,年过四旬,他……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掌柜。”
云灏眉头一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哦?那谁是真正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