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不是应该为刚才无礼的举动道歉?是我的错,不小心杀了人。我又看着地上的尸体,可他们已经死了啊,我该怎么弥补过错呢?眼前的女人会原谅我吗?
这样想着,我努力牵起嘴角,对美人笑了一下,但不知为何,她的神情却愈加惊恐了,我歪歪头,求救地看向师姐,可师姐此时却是顾不上我了。
美人又打了她一巴掌:“你给我跪下!”
师姐跪下了,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而她们身边的侍卫,也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一般,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只有我,在刺眼的日光下看着她,看她跪在尖锐的碎石上,想着她膝盖疼不疼。
“你给我说清楚,她是什么人?”美人抖着的手仍指着我。
我说:“我叫花花。”
她的双眼猛地睁大,大得有点吓人了。
“花?”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神经质地,“没有错,不会有错,难怪与那妖女如此相像,”突然,她指着我,面容扭曲,大叫着,“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群侍卫冲上来,持刀将我抵在中央。
绣骨针就在指间,我却迟迟不敢动。师姐方才说了,我绝不能再动手。
师姐膝行两步,抱住女子的腿,声音里有细微的颤抖,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终于被打怕了。
“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了,娘,求您放过她,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茫然地望过去,而美人抬手,又是一巴掌。
心口有利刃划过,流出看不见的血来。
“你若是再敢动她一下,”我定定看着女子,眼中一丝情绪也无,“我就杀了你。”
一时间,空旷的山谷鸦雀无声。
侍卫手中的刀颤抖着,却半寸也不敢往前。
一阵风过,吹起我额前的发。
美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而癫狂,若是君先生在,定能一眼看出她得的哪种精神病。
这个人本该死去,却还活着。
这个人活着,但是不正常。
这是我所能判断出的所有。
可这样不正常的人,我的师姐偏偏喊她娘。
一时间,好像所有迷雾都散开了,那些合理又不合理的,半是裸露半是掩藏的,我猜到她是苏家人,可原来我只猜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