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贤者，并不是本国土地的问题。”莫尔说道，“我是打算向您申请，在其他国家开设一片试验田，为之后的推广做准备。”

在王国内很好说，莫尔是本国人，女王厚待

他，地方上的官员贵族也会竭尽所能为他便利，可一旦涉及其他国家，手续就会比较麻烦。

如果大贤者愿意出力，以他在大陆上的威望，任何国家都会卖个面子。

莫尔其实心中有些忐忑，毕竟是件麻烦事，也就是最近跟大贤者关系好起来了，他才想通过大贤者这边的渠道着手，就是不知道大贤者会不会答应。

“这有什么”拜尔诺玛笑了，“你看上了哪个国家”

莫尔“”

这语气，好像无论他看上了哪个，大贤者都会把那个国家送给他一样啊他终于懂艾洛温那种感觉了

“我其实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请求。”

拜尔诺玛微微垂眸，在公共实验室的地上，有一个繁复的影子，那是雕花的圆窗投下的。那花样是众星飞鸟，群星闪耀间，飞鸟衔枝条送来人间，正像贤者们为这片大陆带来源源不断的新技术与新发明。

而星海无界，学术也应无国界，这些年来，学会的活动过于集中在王国了。

所以，莫尔想出去做实验，他只有鼎力支持、为其扫清障碍而已。

莫尔太高兴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

“多谢大贤者，那我今日就会规划出门的行程。我想去奥斯特帝国那边，那边的土壤与王国接近，而且帝国国力强盛，农学发展不错，在本地也很容易得到人员和设备的支持。”

学术无国界，却往往被政治所扰。

莫尔去国远行，拜尔诺玛有些不放心。闲下来之后，他调来了帝国的情报，发现在这一时期，帝国正在某些区域进行小范围的军演和练兵。

但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帝国都会如此。这个庞大的国家国力强盛，又有野心，总在打磨自己的军事力量。

看起来

一切正常

而在联邦一侧，虚无的烟雾盘踞医疗舱之上，静静凝视眼前展开的数十面屏幕。每面屏幕上都显示着艾尔德娜大陆上的景物，也有几面，显示的画面是一些联邦要员。

很好。

维德弗尼尔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弟子没有过于怀疑。

闻阙创造的世界树性能强大，抓取物品或许稍有艰难，画面却完全没问题。他现在形貌不全，无法见人，只是通过杜子初给世界树下令，妖精以此监视大陆众生。

他也很有分寸，拜尔诺玛与他的小伙伴们身边，维德弗尼尔是坚决不沾的。已经掌握了旧神力量的新神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他现在还不想被发现。

最了解妖精的是妖精，维德弗尼尔不知道他可悲的弟子意识到没有，其正处于妖精覆灭之前的那个高位上。

回忆起从旧神处了解到的妖精族灭的后续，维德弗尼尔的菱瞳微闪。

他其实不太在意不落要塞的坠落，课题若还存在，那么覆灭不过是开端。他更恼恨的是妖精没有活下除拜尔诺玛之外的任何一个，就连那些惊艳尘世的遗产都被瓜分埋葬。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文明的死亡。

如今，拜尔诺玛统摄大陆，就如昔日的妖精，大陆上的国家都畏惧他。然而，正如众大精灵列席，强力永远独坐，畏惧就如火绒，只需一丁点火星，就会疯狂燃烧起来。

那点火星，该是个疯狂的领头人。丧失所有记忆的轮回之神，就非常合适。

只有轮回，可以无痛平和地切入大陆，以死亡和承继的特性，避过拜尔诺玛的耳目，伺机煽动一场狂潮。

到那时，众国讨伐，世界大乱，他的弟子，又该如何应对呢

这将是他给可怜可爱满腔天真幻想的弟子的

重要一课。

曾经统治一个时代、于世界树之顶俯瞰尘世的妖精眼睫垂落，在海量的谋算之后，终于进入疲惫的休憩。

他于朦胧中滋生些许温情的遐想。

妖精的教导，从来残酷，听闻他的弟子也收了弟子，也该是

这样教导的吧。

好像也确实如此，拜尔诺玛也是这样残酷地将凛冬将至丢进了新的洞，神代蛞蝓洞。

那是俗名鼻涕虫的可怕生物。

凛冬将至手抠着地面，大声惨叫，妖精用魔法把他一点点往里拖。

“老师我不想去老师啊啊啊我怕软体生物啊啊啊”

“老师你们村是什么生命方舟吗怎么保留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神代物种啊啊啊”

“让它们灭绝吧让他们灭绝啊”

妖精的教导确实很残酷。

有人的人生也很残酷。

莱蒙奥斯特正借发病的借口，抓紧分分秒秒看书，这应当就是那个神秘声音给他的帮助。

他打开第一页，怀着强烈的期待定睛看去

我重生了，重生回刚与大贤者为敌的那一天

莱蒙奥斯特“”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味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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