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长发披散,头发深紫色,穿着一袭同样深紫色的长袍,袍绣上有明黄色丝线绣出的图案,仔细看去,图案正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铃铛。而此人腰间也挂着个明黄色的铃铛,下方坠有流苏,随着惯性一摆一摆的。
再观此人面容,虽然不像鲶鱼精那般妖里妖气充满魅惑,但也称得上一个美字,且这美中夹杂着一丝邪气。
一丝视人命如草芥的邪气。
此人并非人,而是魔。这是鹊舟在看到这人时无比确信的一点,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魔的名字,或者说不完全是名字,而是别人在提到它时用的一个代称。
铃铛怪。
“哦哟哟,兄弟你死得好惨呐。”铃铛怪低头看着地上鲶鱼精的尸体,啧啧摇头,乍一听用的是悲伤的口吻,实则脸上毫无悲伤之意,而是有些玩味,“我倒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死的了,唔……是你杀的吗?还是你呢?或者是你?”
铃铛怪抬起头来看向周围的人,环视一周后,它的目光锁定在了鹊舟的身上,脸上笑容加深,了然道:“看来是你了。”
说着,铃铛怪倾身凑近了鹊舟,低头在鹊舟颈窝处嗅了嗅,发出一声喟叹,道:“好浓一股子修士味儿呢,穿成这样,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呀。”
铃铛怪舔了舔唇,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那个铃铛,随便摇了摇,说:“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我会让你知道河神祭时被抛下河的那些孩子会得到怎样的恩赐的。”
第198章
鹊舟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跟在铃铛怪的背后就要朝离得最近的一间屋子走去。
鹊舟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些孩子生前的遭遇,在行走的过程中努力去回忆第一次摆脱控制时的那种感觉,试图再次挣脱控制。
这一回忆还真有点作用,在进入屋子的时候,鹊舟身形微不可察的顿了半秒,然后又接着往里走去。
铃铛怪找到了屋里的卧房,率先进入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啧了一声,很是不满的样子,说:“环境差了点儿,不过凑合凑合也能用。美人在怀,其他的就都可以忽略了,你说对吧?”
铃铛怪回头冲鹊舟勾起一个笑容来,但这笑容下一秒就定格住了。
因为它听见这个本来不该出声的孩子出了声,说:“对你大爷,变态去死啊。”
刀光一闪,匕首瞬息间就已经近到了铃铛怪的喉头。
铃铛怪向后撤闪开来,手摸向腰间铃铛。
“没用的。”鹊舟见状嗤笑一声。早在刚才出声的时候他就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听觉,铃铛的声音这会儿已经对他无效了。
“无所谓。”铃铛怪扔开铃铛,脸上重新扬起个笑来,刚刚还洁白如玉的双手开始发红发紫,指甲边长边尖,俨然是成了兽爪的模样。它伸出舌来在唇边轻舔了一下,说:“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