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你等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去叫我啊?”气喘吁吁地跑到雷振身边,钟二脸上难得有些歉疚。两人约好的时间是五点半,现在手机上已经是六点十七分,他都快迟到近五十分钟了。
“没多久。”耐心等了一个小时的雷大总裁撒谎不带眨眼,浅色的眼珠在路灯下泛出温暖的光,看见钟云清情急的样子,脑门上甚至还顶着一个粉绿色的花苞发夹忘了取下来,不由笑着伸出手,替他拿了下来,“我不想打搅你们排练。”
“既然人家请我们吃饭,迟到多不好啊——”甩甩头,把满头乱翘微卷的头毛随意捋了捋,钟二顺手接过雷振手里的花发夹,边塞进口袋里边嘟囔:“这是贝贝借我的,可别弄丢了,明天我得记得还给她。”
雷振只笑笑不说话,两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雷振便发动车子,朝着今晚的目的地驶去。
雷厉的饯行宴,被定在了望海市最豪华的饭店之一,天涯海阁内。在笑意吟吟的工作人员一路陪同下,已经迟到了的雷振和钟云清没用多久,便到了今晚宴席的‘天’字包厢。
门口的两位迎宾小姐立即为他们拉开门,水晶吊灯下,除了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旁边的休闲区里,斯诺克球台,卡拉ok,巨幕电视等娱乐设施几乎一应俱全。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帮人的包厢内,人群的视线都下意识随开门的动静集中了过来,短暂沉默后,现场爆发出一阵哄闹——
“好你个雷振,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就是,罚酒罚酒!哥几个还以为你不来了!”
笑闹声里,许多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些人起哄着倒酒,一些则上前和雷振捶肩拥抱,气氛一时间十分热烈。
偏偏有人似乎看不惯,在一片欢畅的问候声里,冷哼声显得格外刺耳。
“雷振,今晚是雷厉的饯行宴,我们这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儿时玩伴如今天南地北,难得聚上这么一次,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带来?”
说话的男人衣冠楚楚,容长脸,鹰钩鼻,眼睛里精光四射,一看鬼心眼就多。他也是少数几个在雷振进门后,仍旧端坐在席位上不挪窝的人之一。他这么说的同时,眼皮微微撩着,用余光就那么不阴不阳、上上下下扫着雷振身边的钟云清,那鄙夷的模样别提有多装逼了。
如果是一般人,被人这么像看蝼蚁一样觑着,估计早就羞愤不堪了。可穿着上午出门时的白衬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被喷成‘乱七八糟的人’的钟云清,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连背都没弯一下,就这么在雷振身边落落大方安静地站着,嘴角上翘,模样讨喜。
“王明哲,闭上你那臭嘴!”有人故意找茬,早就和雷振通过气的雷厉自然不答应了。没等雷振和钟二反应,他就先气咻咻地拍桌吼道:“既然这顿饭是替我雷厉饯行,我哥带我嫂子来你瞎比比个毛?!”
噗!
坐他身边的医生温鹤轩,一口红酒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来,他手忙脚乱拿起餐布,边咳边笑骂:“你个兵痞子说话注意点影响啊!这里可不止我们这帮大老爷们,还有女性家属在呢。”
这位温文尔雅的医生对面,几名盛装打扮的少妇这时都连连称是,发出了一阵善解人意的娇笑声。刚刚还在尴尬的气氛,被温鹤轩他们一解围,总算有所缓和。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