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明则更加偏爱真刀真枪,谁要是不服,那就痛快淋漓地干一场。
“蒋家的势力一直在城东,别的要求老子没有,就两条——”见季家两兄弟到仍然毫无反应,性子急躁的平头男蒋鑫又最先忍不住,第一个把话挑明了。他伸出带着粗大金戒指的手指,对着季宏明、季宏朗两兄弟比了个二,才又接着道:“第一,这些天蒋家的夜总会和酒店被你们兄弟俩的人砸了场子,这些地盘你们给老子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说完第一个条件,见两个当事人中的季宏朗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笑意,似乎在鼓励他接着说下去,蒋鑫粗着嗓门,于是越加得寸进尺,“第二个条件,东边的几个码头以前是林家,后来又被你们两兄弟占了这么多年,我们有什么货进来时总很不方便。老子要求不高,你们俩让出手里的一半码头,那么先前闹的不愉快就一了百了,咱们揭过不提!”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要求不高。即使在场的那些和蒋鑫站在同一边的几个家族的当家人,都对蒋鑫这么大的胃口纷纷侧目。
在座没受影响依旧四平八稳的,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是季家兄弟两人。季宏朗甚至发出了笑声,随后更是大度地向所有人扬声道:“各位还有什么要求要提,不妨都趁现在说清楚了。”
他这话一出,连原本还装作高深莫测的高耀祖这只老狐狸,也不甘落后,委婉表示要在季家兄弟两人名下的军火生意上分一杯羹。
眼看这些人贪得无厌的嘴脸,简直是漫天要价,胃口更一个比一个大,说话间,他们提出的要求,就已经把季宏明、季宏朗两人经营多年的势力十去其八。到了这时候,要再看不出这些人根本没有多少和解的诚意,两兄弟这么多年也算白混了。
兄弟两个一直不动声色,眼里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深黯。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季宏朗便漫不经心地打开摆在黑色桌面上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两根细雪茄,一根留给自己,一根扔给了他身边的季宏明。
其他人表情动作各异,望向两兄弟的眼里却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整个室内都静悄悄的,黑色的桌椅,深色的地板吊顶,显得诡秘又阴森的会议室里,只有桌面中央插在景泰蓝花瓶里的一大捧玫瑰花艳丽如火,鲜红欲滴。
掏出打火机,点上烟,手指夹着雪茄吸了一口,季宏朗长出一口气。他的眼神在灰白色的烟雾中变得晦暗不明,沉默半晌,他终于缓缓开口出声:“各位的遗言既然都交待清楚了,那就安安心心地上路吧。”
“姓季的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平头男蒋鑫双掌拍着桌子,猛地撑起身,一脸狞色地朝季宏朗怒吼。可惜才刚吼完,他人高马大的身躯就摇摇晃晃,像醉酒的人一样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这时,不止是蒋鑫一个,在座的人里面,除了季宏明、季宏朗,其余的人都掐着脖子,跟喘不上气来一样瘫倒在座位上,每个人的口唇发乌,嘴角直吐白沫,浑身开始剧烈抽搐。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仅两三分钟,这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道上大佬们,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如同一群被驱赶到羊圈里,等待被宰杀的羔羊般毫无反抗之力,先后咽了气。
他们的死状凄惨可怖,脸色涨紫发黑,每个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快要脱出来,脖子上被自己的指甲挠出了一条条血道。这些人到死也想不到,季家两兄弟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如此程度。
敢在这样的场合挑起纷争,也就意味着和潜龙市所有的社团势力全面开战。几个大家族的当家主事人,料定季家兄弟不敢轻举妄动,才有恃无恐地前来参加这次谈判。可他们严重低估了兄弟俩的疯狂与心狠手辣,也错误高估了他们自己。正如这些老狐狸看兄弟两人不顺眼,季宏明和季宏朗也早就对这些倚老卖老,暗中处处和他们作对使绊子的老东西们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