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说“皇帝终于动手了呢”好呢?还是说“皇帝也太心急了”好?
没错,大家都默认了这事儿是虞喆干的了。
除了他,还有谁了呢?就看平时他的表现吧,弟弟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先帝时都封王了,搁先帝那会儿就建了府了,到现在还被他扣在宫里不给出去。别以为这是照顾他们,皇子不出宫,那是皇帝看到眼皮子底下,那是有夺嫡的可能。二王却是虞喆的弟弟,哪怕是先帝没儿子那会儿,也没有把弟弟们都搁宫里的。说得再好听,也不是那个事儿。不免就让人想起了“软禁”二字。
你要说舍不得吧,又不肯让弟弟们锻炼,只当个“闲王”,什么事都不让人家管。这明显就是在忌惮着两个弟弟了。
再有,两个兄弟早早便封王了,可他们的生母迟迟不见有晋封。还是要等到虞喆想给自己亲妈搞个太后来当当的时候,才把人家给拎出来当台阶踩。
这等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颜神佑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听说齐王死了,她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类似于“啊,唐家终于解脱了,招娣不用嫁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被皇帝搞的藩王了”这种。对于世家女来说,不嫁藩王,她们也不愁嫁。冷一冷,过两年再议婚,未必会比嫁给齐王差。齐王这样的,论起根基来,不如他的叔王们。论起仇恨值来,恐怕比五王还要高些。嫁给他,搞不好没两天就要当寡妇,辈份还乱七八糟的。
从颜神佑的角度来看,现在是省了好大一坨事儿。唐仪和大长公主在虞喆这里,也从危险名单上解除了。虽然没嫁就死了丈夫是件糟心的事儿,但是明摆的是虞喆在搞事,对招娣的名声的影响也降到了最小——依旧对虞喆讨厌了起来。
亲,你干阴谋干得大家都知道了,还阴谋个p呀?!显摆智商低下的么?你有本事做得天衣无缝,让人猜不到呀!有本事拦着你爹别把人家小姑娘定给你弟弟呀,现在让人家当望门寡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与颜神佑这等心宽的相比,颜肃之就气愤得多了,一拳捶到了身前的矮案上,笔砚跳得老高,坑爹的镇纸都被震飞了。颜肃之四下一看,好险没骂出声来。
眼睛一扫,所有人都一脸的晦气。摊上这么个双q间歇性失常的皇帝,你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要灰心失望。要不要这样啊?哪怕你随便找个借口呢?也不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搞暗杀呀!你是皇帝!光明磊落一点能怎样?
皇帝之心,路人皆知。
他看叔叔不顺眼,看兄弟更不顺眼。
丁号只管“嘿嘿”地冷笑,州府其余人等,包括古工曹,也都对这个皇帝很有意见。
厚道一点的心想:你兄弟才那么大点儿年纪,收伏好了,正好与五王相抗,你这是何苦?
刻薄一点的认为:朝廷诸公都干嘛吃的?就这么由着皇帝犯蠢吗?自翦手足,亲戚离心,还能再蠢一点吗?难道唐仪会开心女婿死了吗?想什么呢?!你当他是夺食的狼,怎么不想想那也是顶风的墙呢?
山璞也是知道一些京城的事情了,听了不免诧异,暗想:便是为了争夺,不趁着反王在京的时候扣了人,将封地收回,却偏偏对已经在手心里的弟弟动手,这皇帝……略蠢啊!既然下了狠心,怎么不先搞正在壮年的敌手呢?哪怕他们有儿子,也都还嫩着,掀不起风浪来呀。
颜神佑恢复得最快,问道:“可有详报?”
舆报看颜肃之还在那里捶桌,顺手就将小纸条递给了颜神佑。颜神佑打开一看,乐了:“这是逗我吗?”
颜肃之猛地看过去:“怎么?”
颜神佑道:“舆部探得的消息,说齐王是在宫里上台阶的时候没站稳,失足跌断了脖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