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了,除了刺客,谁都没有撕破脸表现出要搞死颜肃之的意思来。没拿到证据,就算猜出来又能如何?强权杀人?这事儿颜神佑且做不出来,卢慎等人的下限也没有突破天际。
只得用计。
姜云道:“谋划之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险些叫他得逞。且猜不出他们想做什么,只是,照眼下来看,其智不弱。不知,他们会不会上这个当?”
颜神佑冷笑道:“逆贼欲害刺史,连弩都用上了,所谋者大!不过是为响应冀、青、凉等处而已,又或许是五逆造孽罢了!”
姜云心里比了个大拇指,心说,你行的!刺杀你爹不过是死一个人,扣上谋逆的的帽子就是死全家了。不过,在眼前这么个情势下刺杀刺史,说是要响应逆贼,还真没什么人会不信啊!
颜神佑又说:“既然与谋逆扯上,此事不能善了。首恶之人心思缜密,行事歹毒,恐怕于此间有妨害。若是还有潜伏在这宅子里的人,就不好办了!速请古工曹来!请他带人搜检。”
姜云想而又想,不知为何要请古工曹,古工曹是个工曹,他不是管抓贼的贼曹啊。颜神佑却是心里透亮的,搞密谋,密室或许没有,估计得用得着什么夹层啊、暗格之类的。对于这些,没人比古工曹更能发现问题了。
古工曹还没过来,外面却又热闹了起来。
封千户飞快来报:“有百姓听说使君遇刺重伤,齐来围观,玄衣不能禁。”
颜神佑一挑眉,心说,果然是这样的。爱看热闹是天性,可是敢冲击玄衣的……这就有意思了。
对封千户道:“敢冲,就别拦着!”
说完,冲江瑶直笑。
江瑶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暗道,她这是猜出来了?
颜神佑自然是猜出来了的。要说搞这前后两拨刺客那么精准地认人、刺杀,没有陈白的帮忙,她认为是不可能的。而陈白,说他参与了这些事情但是江瑶不知道,颜神佑也是不会信的。再看一眼卢慎,发现他虽然表现如常,可是眼睛里透着些阴郁,就知道他也该猜个差不离了。
不一时,冲击果然开始了。颜神佑一听,这些“百姓”说话,就乐了。这些人也不冲到正堂来——也冲不进来,大门离正堂远着呢——就站大门口里,仿佛一道桥梁一样,通着里外。大约是要将内情外传,如果里面出个什么结论呢,他们好在外面煽动群情。
在传话之间,还嘈杂着说着些担心的话。
颜神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姜云面色凝重地道:“阿寿,笑什么?”
颜神佑道:“这些‘昂州百姓’说的是哪里的口音?我怎么听不懂?”
不管是哪儿!世家积威之处,除非有更硬的刺儿头领头,没人敢往他们家里冲!不是本地人,那就更不对了,世家之威,越往繁华之地去越强。北面来人,只有更敬畏的,怎么会组团往陈家大门口冲?
颜神佑暴起,抬腿就踢掉了江瑶已经抵到了心口的匕首:“太迟了!恶念一动时,你就该死了!一个不要留,全抓了!审!”
古工曹这会儿才跑到,别人吃酒,他还在苦逼地搞建设规划。反应过来的时候比别人慢了三拍,然后被玄衣一路架到了陈家来。路上已经听玄衣说了情况,急得满头满脸的汗,破口大骂:“哪个短命鬼搞事?!”
到了陈家,事情已经快要结了,颜神佑道:“累您跑这一趟,请往隔壁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