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仪不肯让她去。大长公主年纪不小了,她与楚氏等是一辈儿,年纪还要比楚氏大些,唐仪自然不想亲妈为了个表弟累着了。不等大长公主与唐仪争论出个结果来,李今那里又哭着喊着报信:虞堃伤得太重,不能再走了。
这下唐仪便拗不过大长公主了,总不能不让她去见侄儿最后一面吧?
一脸晦气地去找颜肃之商议,正遇到李彦等商议好了,一齐来找颜肃之。
唐仪在门口又与郁陶撞了个头碰头。郁陶也是听说了虞堃的消息,才赶过来的。郁陶年高,在他这个岁数的老将,都是稀有动物,当年并称之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了,一向风评又是不错。颜肃之对这个长辈也是礼敬三分,有消息也会通知于他。
两人打了个照面儿,唐仪问道:“大将军这是……”
郁陶道:“听说圣上中途发病?”
唐仪无奈地道:“我阿娘想去看他,说是……怕他支持不住了。”
郁陶小声道:“我也正有此忧,正想过去哩。”
唐仪虽然不着调儿,但是对郁陶还是有些尊敬的,想郁陶年老,阅历丰富,忍不住咨询于他:“大将军看圣上这是不好了?”
郁陶道:“断折一臂,又不得及时救治,又一路逃亡,便是我手下精兵,也是凶多吉少。圣上养尊处忧,又不长于征战,怕他顶不住。纵一时救得回来,怕也要伤及根本。”
唐仪黯然道:“说不得,我奉阿娘去看他一眼吧。”
这个时候,里面霍亥正在向颜肃之进言,说的也是虞堃的身体不适合再赶路了,不如先养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过来。
几人说法一致,令颜肃之颇为踌躇:“圣驾南巡,我当前往迎接才是。只是我如今重伤在身,不敢轻动。若圣驾不来,只有我去啦。”
众人默然,古尚书等便在心里大骂李今是个榆木脑袋!
卢慎当即请命:“使君身系数州之安危,自然要养好了伤才可行动,不若下官代使君去面圣。”
颜肃之道:“我若不亲去,谁去都没用啊!”
说话间,唐仪与郁陶又到。李彦等听到唐仪犹可,听到郁陶来了,面上都有些不自在。郁陶之忠,虽然有那么一点折扣,但是人品还是靠得住的。他此来,必是与虞堃有关,说不定还要去迎虞堃。更要命的是,郁陶手上的兵马,在荆州被山璞剥了一层皮去,犹剩数万精兵……
颜肃之面上现出怅然之色来,心道,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成?
见郁陶进来,请他上座,郁陶道:“客随主便。”必然不肯,只在卢慎让开的座上坐下了。唐仪倒是不讲究,随便找了个座儿坐了。李彦已经闪人了,并不想跟郁陶这等心念虞氏的人打交道。
颜肃之道:“大将军与大郎来,可是为了圣上之事?”
郁陶道:“正是,我看此事凶险,想去面圣。”
颜肃之苦笑道:“才接讯息,不能亲至,已是不该。伯父要去,我自然也不能在此安逸了。”本来么,他不断派人去问候、迎接虞堃,礼数也差不多了。现在大长公主与郁陶都要过去,他再稳坐钓鱼台,就显得轻慢圣驾了。偏这两个人他又拦不得,人家行政级别都比他高!
郁陶道:“你身上有伤,如何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