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师伯,”卫青回答的很是客气,“虽说我和翁师弟学的差不多,但我们也是时分时聚,基本上都是各练各的,师父把‘剑径八法’讲完,给了我们‘混沌初开’的偈语,这几年就再也没见过我们,直到师娘和师弟他们出现。”
“‘天枢十三剑’你们学了多少?”星枢子道。
“师父就教了我们‘混沌初开’的偈语,”卫青道,“师父只让我们记住,让我们自己去悟,给我们也没做过任何解释,所以到现在我和翁师弟练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
“那么,孙师侄你呢,”星枢子道,“你和你爹见面才不过一年,他没有教过你什么?”
“我爹倒是想教,可是我娘不让,”孙庸对这位想害死自己的大师伯心里十分厌恶,连个称呼也没有,“我是跟我娘和云枢师叔学的功夫,我和我爹在这不到一年时间内,加起来在一起也就一个多月功夫,要说他对我有指点的话就是把我和两位师兄一起打了两顿而已,就这些。”
就这些,你还问吗?孙庸已经很不客气。
天枢老人怕弟子跟着他学僵掉,不肯随意指点,但在儿子身上想教,老婆却不让,看来是怕他把儿子教歪了,大殿里也有人发出笑声,但星枢子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你身上的天枢门功夫中好像……”
“我说星枢子,”天工老人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打断星枢子的话道,“你也算天枢门师尊级的人物了,你问这些破事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你能问点有用的吗?”
“是啊,星枢子,”天玑老人附和道,“天枢子那老东西他要是肯教,他早就教了,当年也用不着离开云峰山飘落江湖二十多年,也就是他还有那么点金贵,我现在才高看他那么一点点,还好他没怎么教,否则这几棵苗子被他毁掉也说不定。”
“二位稍安勿躁,”星枢子道,“不教也能成才,莫非他们都是天才?”
“天才是一定的,但这里面还有道法,”天玑老人道,“他就是有那样的信念一定要找到他要找的人,并且给予他们他认为必要的指引,成不成完全在于他们自己,还好这几个孩子际遇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方向,不言之教,不等于不教,但他有他的教法,这是他的道法,这一点,你这一辈子恐怕也赶不上他喽。”
“天玑子的话不错,”天工老人道,“我看见姓翁的小子我也喜欢,要不是天枢子什么狗屁不言之教有言在先,我都想在这孩子身上拨弄拨弄,最后也只能忍住把他仍在一个没人去的地方让他自己感天悟地,谁知一场风雨一场彩虹,观气象万千,竟能助他气息涌动,打通任督二脉,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还有姓卫的那个小子,”天玑老人道,“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他,从来没见过,我老人家的东西他是沾也没沾过,但他剑中那种君临天下、有我无敌的王者之气,没有高高在上的皇气浸润恐怕也是做不到的,这和他成长的环境有关,这些东西天枢子他自己也没有,肯定也教不了啊。”
天工老人和天玑老人旁若无人的把星枢子一顿奚落,天枢老人笑而不语,云枢子确是心惊不已。
这几个孩子的功夫刚才已经给大家看过了,随后又经过了星枢子的一番盘问,现在看起来就是调侃星枢子的几句话,却道出了天枢老人道法的精髓,听听简单,但要想去做,心气、坚持、际遇缺一不可,这其中的很多道理确实是学武之人应该学习的,他们两位也带来了不少座下弟子,这些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当然在场的人很多,至于谁能听懂多少,那只能看各人的缘分了。
“好,那我就再问翁锐最后几个问题,”星枢子道,“单凭你师父教给你的东西,你能否有今天的成就?”
“不会,”翁锐道,“我经历过很多事,从很多人身上都学到过东西,在天玑门和天工门,更是感触很多,每次都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没有你师父的指点,你觉得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星枢子道。
“不能,”翁锐道,“没有师父的指点就没有我和卫师兄,就算是给我后面的那些东西我也不会有那么多感悟。”
“那你觉得作为门主,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所悟的东西去指点一下门人子弟?”星枢子道。
“当然应该!”翁锐脱口而出,但他立即像意识到了什么,眼光撇向师父天枢老人,但师父的眼光看着天顶,似乎根本没理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