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了会儿,“介~介!”
师雁行:“……”
她神色古怪地戳了戳小朋友软乎乎的腮帮子,忍笑道:“再叫一声?”
鱼阵乖乖道:“介~介!”
师雁行哈哈大笑。
这怎么还是个天津腔!
江茴和鱼阵都被她笑得满头雾水。
后者虽不清楚她在笑什么,但也傻乎乎跟着笑起来,露出满口小奶牙。
睡了一觉,好像身体和灵魂融合得更完美,师雁行没有再像昨天那样头晕目眩,于是决定下去走走。
秋日早晚虽已颇有凉意,但日照时间还算长。
太阳一出,屋里反倒比外面冷。
师雁行慢慢走出来,抬头迎接穿越后的第一缕阳光,腿边还跟着个抓着她衣角的鱼阵。
见姐姐眯起眼睛看太阳,鱼阵迟疑了下,也学着做。
唔,刺眼!
师雁行低头,见状轻笑出声。
这小姑娘反应好像比寻常孩童慢些,呆萌呆萌的。
这是一座北方农村很常见的三合院,正南开门,南侧靠墙是牲口棚、柴火棚和旱厕。
原本那里有一头牛,可惜两年前这家的男主人生病,渐渐地银钱短缺,就给卖掉了。
如今仅剩一只公鸡和三只母鸡。
清早师雁行被吵醒,这只公鸡功不可没。
东厢房放置农具并各色杂物,西厢和正房之间搭着厨房,顺带着也做储藏粮米之用。
院子里种着两株高大的柿子树和一棵石榴树,取“柿柿如意”“多子多福”的好意头,都是北地常见的家养树木。
此时柿子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果实,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到甜甜的柿子了。
三面墙和院中空地搭了许多架子,上面爬满了各色藤蔓蔬菜,靠墙还有两隆萝卜白菜。
若不是还有这些自家种的菜蔬,只怕娘儿仨也撑不下来。
房体用泥巴和草晾晒成土坯搭建,材料随处可见,造价低廉,是北方非常常见的建筑模式。
男主人生前曾努力攒钱,希望给家人换成更气派宽敞的青砖大瓦房。
奈何天不遂人愿。
师雁行一圈打量下来,就发现江茴正抓鸡。
那大公鸡体格雄健,脚爪上寒光闪闪几根尖甲,抓着地面跑得飞快。
江茴显然没多少抓鸡的经验,去鸡笼折腾半天,鸡毛都没摸到一根。
大公鸡拍拍翅膀,施施然落到旁边的柴火堆儿上,不紧不慢梳理着斑斓的羽毛,看向江茴的豆粒眼中,明晃晃带着鄙视。
江茴又羞又气,一扭头,发现外面一大一小正扒着鸡笼看自己。
师雁行:“……”
师鱼阵:“……”
玩儿呢这是?
江茴一张脸腾地红透了,“公鸡不能下蛋,每日喂养还要耗费许多,不如杀了来吃。”
大病一场,也该补养补养。
旁边三只母鸡顿时流露出些许优越感。
我们不光吃得少,隔三差五还下个蛋呢!
师雁行看看旁边瘦得奶膘都快没了的鱼阵,再看看排骨精似的江茴,都不必找镜子,就能想象出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了。
这娘儿仨,确实得补一补。
鱼阵仰头看着她,又指了指圈里的鸡,操着一口天津腔道:
“介~介,鸡!”
最后,还是病秧子军团集体出动,这才将那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拿下。
顶着满头鸡毛出来时,三人对视一眼,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将大公鸡绑好,脖子上划一刀,血就咕嘟嘟冒出来。
师雁行赶紧拿碗来接,抽空还对蹲在一旁看的娘儿俩解释,“回头撒一点点盐,就能吃血豆腐了,对身体很好的。”
江茴和鱼阵就都点头,一脸学到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