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娘子也跟着笑起来,“那倒也不必。”
师雁行站起来活动下手脚,“之后郭毅一家辞行,不必特意来回我了。”
想背叛,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跟资本家比忘本?
呵呵。
骨头渣子都能给你榨出二两油来!
越是对比,师雁行就越感激自己的好运气,也越感激当初看人稳准狠的自己,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才叫她遇到那样好的师门。
说起来,通讯不便的年月真是令人烦闷,也不知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郭毅的名次本够不上县学,为防止有人说暗箱操作,苏北海直接大手一挥,多划了六人进来。
对外的说法就是本地学子争气,去岁比以往多了一位进士,今年就给大家多多的机会,希望能够蒸蒸日上,为五公县争光。
所以县学扩招啦!
这么一来,郭毅就不显眼了。
一时全县上下俱都欢欣鼓舞,尤其被破例扩招进去的几个秀才,更是感激涕零。
县学有朝廷补贴,不需要缴纳束脩,但是基本的住宿和伙食费需要学生自理。
所幸如今郭庄村上下手里都有了余钱,郭毅一家便主动要求自己承担了。
师雁行没意见。
京城回信之前,柳芬生了个大胖小子,郑家上下都欢喜疯了。
尤其是郑母,本就有些偏疼小儿子,如今爱屋及乌,几乎将小孙子爱到骨子里,每日都要亲自去看看才能吃得下睡得香。
郑义看后,暗自感慨,还真是让郑平安那小子猜准了。
喜讯传来时,师雁行一时腾不出空,便打发胡三娘子去送了一回贺礼,后面到了四月份才又亲自去了趟。
此时那乳名有吉的小东西已经长开了,褪去初时红皱的丑样儿,白白胖胖的,跟个大面团子似的。
师雁行挺好奇地摸摸有吉的脸蛋,后者挥舞着胳膊腿儿对她吐了个口水泡泡。
师雁行乐了,“真滑啊!”
小孩子皮肤细腻柔软,便是最上等的绸缎也难及。
柳芬还挺得意,“是吧?”
她也天天摸!
刚生出来的时候可嫌弃,红彤彤皱巴巴一团,脑袋还被挤扁,当时柳芬直接就被丑哭了。
这团丑东西,真是我生的?
后来慢慢长开,眉眼间依稀瞧出她和郑平安的样子了,柳芬才渐渐生出喜爱之情,觉得血脉真是神奇。
师雁行一边听一边笑,“生孩子元气大伤,你可要好生养着。”
柳芬点头如啄米,又皱巴着脸小声道:“可疼啦!以后都不生了!”
师雁行拍拍她的手,“不生了。”
这也就是娘家和婆家有钱,光伺候有吉的奶娘就有两个,另有丫头、小厮十多个,柳芬和郑平安这对爹妈一点儿不用上手,只时不时叫人抱过来瞧瞧,哭了拉了只管抱走,这才轻快。
不然只怕产后抑郁症都要出来了。
柳芬吸吸鼻子,砸吧着嘴儿道:“我想吃你做的血旺了。”
都说酸儿辣女,可到她这儿一点都不准。
师雁行笑出声,“行,等会儿我亲自下厨犒劳大功臣!”
旁边亲手剥蜜柚的郑平安看着自家媳妇儿和大侄女拉在一起的手,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师雁行扭头看郑平安,正色道:“你可得好好待她。”
这年月的女人生孩子,那真是拿命换的。
郑平安举起满是果汁的手告饶,苦哈哈道:“明白明白。”
师雁行这才满意地笑了。
柳芬从她后面探出头来,冲郑平安得意地瞪眼:哼哼,我多的是人护着!
看这两口子眉来眼去的,师雁行就觉得吧,好像成家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了。
有福和有寿也来看弟弟,都挤在小摇篮边不肯离去。
“弟弟像二叔!”
“胡说,分明像二婶儿!”
“你才胡说,弟弟是男的,二婶儿是女的,自然更像二叔!”有福叉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