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老陶与郝果子都在厨房忙。
听下人说是清明将至,他们正在做青团,等着为陶老爷上香时带去。
陶墨心头一震。
他父亲的坟地就在黄广德管辖之地。为父上坟就意味着很可能正面遇到黄广德。想起当日自己与顾射遭遇的行刺,想起晚风的惨死,想起旖雨的种种,他就心底就一阵一阵地泛凉。
听说陶墨回来,老陶与郝果子将做好的青团拿了两个给陶墨尝一尝,进门却看到他正趴在桌上发呆。
“少爷,发生了何事?”老陶将青团放在桌上。
陶墨正需要人倾诉,遂一五一十将此事说了。
郝果子咬牙道:“少爷!黄广德这种人渣早除一日便可少一日的灾祸!你何必还管他是否是罪有应得?”
老陶道:“少爷是朝廷命官,有些事不得不以身作则。”
郝果子道:“反正不是少爷动手,少爷只要故作不知就好。”
陶墨道:“可惜我知了。”
郝果子道:“少爷把这些事都从脑海里抹去了,让顾公子和那个谁一起将黄广德扳倒便是!要知道顾公子是顾相的儿子,也算半个朝廷中人,怎么就不能为民请命了?”
老陶道:“朝廷中人可不是这么算的。”
“管他怎么算!总之能将黄广德绳之以法最大快人心了。”一提起他,郝果子就恨得咬牙切齿。
陶墨看着他愤怒的面孔,心中信念微微动摇。
以老陶的心性,自然是站在好果子一边的,只是看着陶墨茫然的神情,又感到一阵不忍。他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等清明为老爷上了香之后,再做计较。”
郝果子道:“我们要回去上香吗?”
老陶道:“有我在,你们只管放心。”
郝果子道:“要是能在那一天,用黄广德的人头祭老爷在天之灵就好了。”
老陶看着陶墨,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青团往前推了推道:“少爷尝尝看。”
陶墨拿起一只尝了一口,眼眶渐红。
老陶吓了一跳,道:“可是不好吃?”
陶墨摇摇头道:“很像是父亲做的。”
郝果子道:“其实老爷以前说亲手做的青团都是厨房里做的。我跟着大厨学过手艺,当然会像。”
陶墨道:“其实我知道不是父亲做的。但我喜欢他高高兴兴见青团端来时的模样。”
郝果子道:“既然如此,少爷更应该为老爷报仇才是。”
陶墨道:“我也想的。”
郝果子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少爷是同意顾公子他们的计策了?”
陶墨摇摇头道:“我是陶墨时,我希望为父报仇。但当我是谈阳县令时,我又喜欢能将他绳之以法。”
老陶似是体会到了他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将他绳之以法。”
郝果子摇头道:“谈何容易。黄广德这么多仇家,也不曾听闻谁将他绳之以法了。”
老陶道:“我们不同。我收集黄广德的罪证,顾射将证据送上京城,一定能一举扳倒他的!”
郝果子神情稍霁,“那也要顾公子同意才是。我看他,好象不大喜欢他提及顾相。”
老陶道:“此事可以届时再议。目前先收集黄广德证据为上。”
“也是。”
陶墨感激地看着老陶,“有劳。”
老陶道:“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有再造之恩,若是没有他,也就没有今日的我了。为他报仇,辅佐少爷,都是我的夙愿,自然要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