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唯一一个s的oga,在ao实力差异巨大的社会,即使注重能力培养的贵族世家倾尽所有也难以培育出s级的人才,s级的alpha满打满算不足五个。
可想而知,仇初刚到帝都,有多么炙手可热,可即便如此还是上。自小的贵族礼仪让他日常一言一行都说不出来的清贵优雅。
“中将,陛下是不是……?”纪立踌躇半晌问道。
陛下是不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暨湦微一侧头抬眼,示意他住嘴。他一向小心谨慎,一丝纰漏都找不到。可是要说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他现在势力越来越大,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窥视着。
空气中溢散出一丝alpha玫瑰味的信息素。
“中将,你的发情期要来了,不如直接回别墅吧。”纪立试探问道,眼神往他身上瞄,天地良心,他是站仇初和暨湦的,王妃的精神力是真的强,士兵是崇尚强者的。
暨湦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一下子更加消沉了。
飞行器到暨湦的住宅别墅时已近傍晚,不知不觉仇初已经睡了一个下午,她的作息一直不太稳定,处于睡醒但不想起床的阶段,熟悉的步伐自外传来。
那人走至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才慢吞吞坐了起来,闻到空气中已经控制不住的玫瑰味alpha信息素,那人望向她时,总是犹豫、复杂的,对他的青梅尹碧却是舒展、爱笑的。这点认知让她有些不悦。
她挑了挑下巴,“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做,不想浪费时间就脱衣服吧。”她用懒洋洋的态度接受了做一个解决他发情期的工具。
暨湦带着白手套的拳头攥紧了,“你!”咬牙切齿道。
她慢悠悠站起身,两人离得近了,呼吸都缠绕到了一起,她轻轻抬手,双手托起暨湦的右手,把白色贴合的手套缓缓褪去。
一点点露出里面白皙的手指,她的alpha从头到脚都很漂亮。
她的手指一贯冰凉,触及到温热的肌肤,两人的呼吸都放的比烟还轻,深怕惊扰对方。
她仅握住暨湦的手,alpha呼吸就粗重了起来,发情期来势汹汹,脸上泛红。
仇初捡起oga应尽的义务,手指略过制服坚硬漂亮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像拆一件礼物。
制服外套脱落在地,里面是洁白的衬衣,她的手指落在了裤子的扣子上。
伸手一扯,一转把人推坐在身后的床上,金发的长发堆积在暗色团纹的床单上,成了暗色卧室突出的亮色。
暨湦手指抓住床沿,不满的皱起眉:“我会去明日的玫瑰宴。今天陛下找我了,问了我你的事。”言下之意这次信息素安抚要持久,并且仇初也要去。
衣扣解开了,里面鼓囊囊的一包撑开了布料,露出里面内裤的布料。
仇初仍是有些无动于衷,还没有释放信息素,外显她的精神体藤蔓,他们很少这样清醒的做爱。
“你是来通知我的吗?”仇初问。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敞开,裤子垂在脚踝,露出明晃晃长腿的暨湦。
暨湦有些犹豫,发情期催的他有些急躁,可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欲望,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搭在仇初的脖子上,仇初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视线一抬。
她示意他用跪爬这个姿势,她的视线雾沉沉的,暨湦恍然再次被包围在纵横的藤蔓中,吞了吞口水,依从地放下手,转身跪爬在床上。
高大的alpha精壮的细腰塌下,如雄壮的野兽,雌伏着,臀更显浑圆饱满,肌肤紧致又白皙。
手指点揉在跪爬的男人粉嫩的穴上,小穴紧张的翕动着,有些干涩。暨湦因为姿势,脸部充血,又被触碰了脆弱的后穴才意识到,空气中仍没有仇初的信息素。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仇初再问。
暨湦瞬间清醒,仇初一个指节破开,深入了,他那里立刻绞紧嘬吸,现如今又怎会不知仇初恶劣的情绪,她不释放安抚信息素是因为她根本不想抚慰他的发情期,甚至预料到了这女人后面难听的话。
“又当又立……”
alpha的后庭不是用于做爱的地方,刚开始不借助外物总是干涩的,要好好扩张,内里才会分泌出肠液,浸润整个穴口,那时候一般仇初的藤蔓会亲吻生殖腔的小肉圈,一下一下,小肉圈被她撞得依依不舍,会发出啵啵的声响。
直至她顶冲进去,那一会儿是alpha流水最多的时候,她是植物一向喜欢液体,然后藤蔓吸饱了清甜的汁水会变得更粗更硬,誓要在里面扎根深埋。
她竟不知自己和父亲一样,有探究人体极限的变态趣味。
她喜欢她的玫瑰在家全然信赖自己的样子,在外面高傲又温柔,在家里只为她打开。可这是几个月之前了。
暨湦闻言先是恼怒,随后不知想起什么冷笑一声,“仇初,你在评价我之前,不妨想想自己的所做作为……呃、呃。”
中指全根没入,暨湦浑身一颤,话说一半就已经有气无力了,蹙着眉张着口喘息。
仇初冷笑,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是他一直说自己身为alpha不愿被进入却又耽与性欲的,也是他近几个月抗拒她拒绝她的,如今发情期来了却又要用通知的态度让她抚慰他——明明这两天还在和他的青梅纠缠,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对方占到了?
现在还在倒打一耙?仇初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戏谑。
他的臀肉饱满,整颗屁股对着仇初,不掰开很难看见那熟红嫩软的穴口。
她的中指被夹得很痛,在里面打着圈的转,穴口紧窄,里面却柔软湿腻能含下很粗壮的藤株。她轻轻戳刺那柔腻的敏感点,暨湦难耐的塌下腰,手指就失去了紧热的洞口,他本就是红色的眼眸,如今眼尾是潮红,脸色也被气的羞红。
他还生气?他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穴口失去填充物,他自己又翘着屁股,呜咽着回来找那根手指,猫猫总是这般任性,好像知道主人会一直用爱包容它似的。
“殿下,我实在不知我做了什么?让您这般既不顾及我的心情私会青梅,又理直气壮指示我为您缓解发情期的。”
仇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青梅重燃爱火,大家都快舞到她面前来看笑话了,她不应该好好规训一下自己的alpha吗?
暨湦姿态狼狈,听到此话却勾了勾唇角,眉眼落寞晦暗,暗叹一声。高兴的是他的oga理直气壮的吃醋直爽可爱,懊恼的是他也不清楚这份心情是她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出于爱。
他身体火热糟乱,精神困倦,眼睛都快挣不开了,塌着腰,撅着屁股,和军妓没什么两样。
曾经他初入军营,被粗鄙的alpha戏嘲,他表面平常,私下借切磋之名暗地里狠狠教训了那些人。他骨子里是一个很骄傲、很在意颜面的人。
他很讨厌别人调侃他的样貌,却因为仇初率直的喜爱而庆幸,他也曾认为自己不会心动,不会如母亲一样,喜欢一个人不顾颜面的私奔,没有尊严的郁郁寡欢而死,却又谨慎真诚的交付了真心,又被践踏。
如今,进退两难。
他以为接触正常的、熟悉的oga,或许会有回到正途的机会。
却不想还是现在这般情形。
他撑起手臂,想面对仇初,太累了,他自回京后应对了太多人太多事,明枪暗战。他想和仇初和解了,抱一抱她。
“小初,我……”他有些艰难的撑起身体,后腰被那只有些柔嫩的手掌按住了,她让她好好趴好,不许起身。
alpha的声线又沉又哑,不排除有装可怜的嫌疑,毕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暨湦就是这样,她为他疗伤,为他报不平,主动牵起他的手。才发现他的野心,他的谋算,他的利用。之前她甘之如饴,现在难免要重新衡量这份关系。
“殿下,您现在的地位、名气远非一年前,连大皇子都是您的手下败将,地位尊贵无匹,是我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如让我来服侍您赎罪。”
藤条有生命般滑动,上前捆住了男人的脖颈,手指粗细,上面有细小颗粒,粗糙的质感轻轻一勒暨湦白皙的肌肤就会有道道红痕,另一端在仇初手中,她轻轻一扯,暨湦用双手捂着脖子,一下子缺氧到窒息,被扯向她。
他再难开口,只张着口喘气,清亮的口水顺着嘴角溢出。
暨湦结实的大腿跪坐着,金发凌乱披与背后,鬓间微微汗湿,红唇张开大口吐出热息。他耳边传来仇初轻柔的叹息。
他的金发长及腰臀,一丝一缕顺滑柔亮,但是暨湦除了日常清洗几乎不怎么打理,性子温柔战场上却不失勇猛,伤痕累累都不会吭一声。
思及此处,仇初心底泛起一丝心酸,手指轻带男人的侧脸,细细看他的脸颊,心里也有些委屈,两人对视,眼前皆雾蒙蒙的。
距离这么紧,呼吸纠缠,仇初顶着他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蹭。
两人可能远比他人更了解对方,是偌大帝国中两个相互取暖的人,心跳同频,心思却逐渐偏离。
暨湦在感情上总是很内敛,此刻贴向她的唇,湿热的吻袭来,仇初愣一下红唇轻启,两条舌头如水中的鱼纠缠亲昵,哒哒的水声成了卧室唯一的声响。
直至仇初被吻得红了眼,分开了两人红肿湿热的唇,眼底泛起一丝狠意,是对自己的狠。她知道自己和别的oga不同,她抢占、掠夺、驯养,家好似一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把仇初带了进门。
???她坐在木质座椅上抚摸扶手的木料,看着门外的别具一格的园艺,建筑古色古香,门窗皆是木雕的,阳光穿过花纹落在仇初身上。侍从拿着茶壶为她斟茶,她听着水流声,看着器具和茶水皆是上乘,心里暗道:好会享受。
???一个墨绿色短发的姐姐扶着苍苍白发的老太太落座在主位,她连忙起身,心里带着忐忑,她不知该如何游说,于是先赔笑道:“外婆……”
???那墨绿头发的姐姐先是嗤笑一声:“谁是你外婆?我自小在章家,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个妹妹?”
???仇初:“……”她不知两人态度,但还是要争取,压下那股不适继续道:“章萍姐,我前两年还守过尖喙湾呢,毕竟是血缘亲情,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来拜访长辈,现在希望不会太晚。”
???尖喙湾是章家的地盘儿,在西南边境区域或多或少都被异形骚扰过,军方和各家虽有利益冲突,大敌入侵时总是要出手相助的。尖喙湾本身有地形优势,奈何不了境外来势太猛,他们苦守月余还是功亏一篑,苟延残喘被迫撤退时,军方赶来了——
???老氏族强就强在血脉血统,辈辈重视精神力,章萍那时年少骄傲,誓死坚持可终是抵不过形势,含泪离去时群鸟惊起,浩大从容的精神力笼罩天际,地平线上渺无边际。
???她永远那忘不了遍身的寒冷和不安,藤蔓如巨蟒滑动,蜿蜒前行,轻而易举守住了关口。
???她双腿颤颤,一动不敢动,深呼吸狠狠闭眼,想要打破自己的恐惧。
???再一睁眼,天边小小的太阳升起,境外敌人只剩满地尸骸,藤蔓渐渐后缩离去。
???家族的精神体会有血缘的相似性,她猜到了来人身份,恍恍惚惚地跟着枝藤跑,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事后想来,大概是不甘心,她是年轻一辈最强的,外婆给她物色的任何一个alpha她都看不起,她是天边月,可如今竟才知自己是萤虫之辉。
???藤蔓彻底消失在营外,她在林中看到那白色衣裙少女的背影,那人似有所觉,微微侧脸,她心脏突地一跳,躲在了树后,那人早就发现了她!余光也似天边仍挂的浅月般淡而冷。
???如今她直视这人,笑得残忍:“你的精神力呢?”
???仇初:“……”
???那老太太自始至终没将视线落在仇初身上,此时淡淡开口了:“你是为了alpha而来的?你想要的我们帮不了你。”
???这番谈判将拉开帷幕。
??外面的欢呼声惊天动地,却影响不到宅院中分毫。
???暨湦抬手擦了擦下颌的汗水,意气风发,群众的鲜花几乎把擂台埋没,似下的繁华的花雨,他嘴角带着淡笑仅停顿一会儿就急不可耐地赶去找仇初。
???月蛛和纪立拍杆欢呼:“赢了赢了,好精彩。”
???只有仇尾如临大敌,全然高兴不起来,更让他高兴不来的是暨湦一下场就离开的行为,这让他今后该怎么办?他这样毫无胜算。
???外间竹林被风吹得微摇,细长的叶子发出簌簌响声。
???他听力如此灵敏,隔着围墙就听到了室内的声音,仇初的声音若隐若现传来。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
???“他值得所有人为他让步,做他想做的事。”
???“他堂堂皇子,有胆量去极北战区,有能力靠战功成为少将,能在所有人为自身利益不顾百姓生死时想为他们做点实事,能在被所有势力抛弃时还坚守……他会是希望……”
???是这战事纷争,动荡混乱的国家的希望。
???暨湦愣在原地。
???“就只是这样吗?仇初?那你呢?”那老太太搁下茶盏叹了口气道。
???仇初:“什么……?”她不懂她的意思。
???章萍突然一呵,“外面是谁?”
???暨湦被攻击身体下意识一闪,踱步进了庭院,金发逆光更像是披上了一层辉光,每次一出场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落在他身上。
???“赢了?”仇初每每看他时带着欣赏和惊艳,什么都猜到了。
???暨湦眼睛弯起,水红色的眼睛波光粼粼,“赢了。”
???那老太太看着两人沉吟一下,“二殿下,和我这个老太太谈一谈吧。”
???他下意识看仇初,仇初冲他皱一皱脸,当即就明白了,没谈好、没谈到预期值、仇初不高兴。
???老太太性格很好,她并不是有意刁难,而是是无能为力,老氏族是五个家族联合而成的氏族,他们章家在老氏族排行老三,本来渐渐式弱,好不容易等到仇初的母亲长大,还没等到她能撑起家族时她和人私奔了。
???自此家族颓势不可逆转,不至于彻底落魄,可已经没了那么大的话语权了,他们要想拉拢老氏族需要暨湦去和现在的族长谈判了。
???章老可以为他引荐,已经是十足好的形势了,暨湦对此保持乐观。
???闲谈时,老太太好似感慨一下:“她和她母亲性格真像啊,没说两句就憋不住脾气了哈哈,说一不二,也不好相处。”
???暨湦听到这儿,暗暗套话:“小初的母亲?”
???“对啊,当年也是跟个狂热追随者似的,也不知后面有没有后悔,哪有人十全十美的,选择了一部分东西就必须放弃另一部分东西的……”
???“我们家孩子精神力高,但是身体有些弱,脾气很倔,你以后多对小初好点吧。”
???“我会的。”
???【章华:当初要不是你母亲不顾家族,完全没有责任心,我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仇初:好好好,都是我们的错,要是一个人就能决定家族,那你这么能耐却让章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
???有暨湦在招幡时的加持,和老氏族联合的推进并不算困难,他自小在皇宫,玩权谋易如反掌,只是往常鲜少暴露,确切地说是他不喜欢这么做,他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由此近来骚扰和打击景家的做法越发猖狂,不怎么出门的仇初都听闻一二,关键在于军队中的人好似匆忙的和陀螺似得,任谁都知道形势的激化了。
???偶尔有仇尾对她隐隐透露:“姐,你不知道那人心机深得很,他做了……”
???“姐,他……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明显不是好人啊。”
???巴拉巴拉的,每一句暨湦的好话,仇初对此保持中立,她也成熟了许多,多少明白暨湦的用意,如果能以微小的牺牲造就更好的未来,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那些事件离她太远了,她没什么感觉。
???直到有一天,仇尾好似有点失魂落魄,他道:“姐,景泰竟然真的被他拉下来了。”
???仇初修剪花枝的手放了下来,察觉他的沉默疑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暨湦,但是这些事也是你一直以来在忙的,如今成果出来了,你怎么这副样子?”
???仇尾犹豫了,微微抬眼看她:“我、就是有点担心,那如果将来你们有了冲突或者意见不合,再或者要离婚了,像妈妈和仇教授那样反目成仇,我们该怎么办?”
???惹不起……有点。
???仇初差点气笑了,揪了揪他耳朵,“他不会像仇教授那样的,我那什么他也不乐意,也没怎么我……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天想说什么?”
???他每日汇报,每日都是不一样的坏话,让人觉得很可爱,有点孩子气,仇初不怎么反感。
???营地里只有她是闲人,她也会无聊的,暨湦更加匆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现在默默地晚上回来钻仇初的被窝,早上又早早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贼一样。
???其实白天也不是不见面,他会和她待短暂的一段时间,也够做点什么,气喘吁吁在她颈窝窝一会儿缓和呼吸就整理下又走了,以至于仇初虽然满足了,可她觉得自己像接客似的怪异。
???他好像近来热情许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暨湦以雷霆之势拉下景市长,把他牵制的死死的,彻底将死之时时间问题。他绝不会让敌人有翻身机会,目前放着钓着,猫科动物玩猎物玩得游刃有余。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后,仇初起床见到了在她身边睡得沉沉的暨湦。
???仇初因为有点热而醒来,窗帘边缘透过明亮的光线,她微一转头就看到了暨湦,面对着她睡得正香,她的脖子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金色的头发在有些暗的卧室仍然有些明亮,有些凌乱,手臂搭在她肚子上。
???有这么大一个热源,就是说她之前为什么能发现暨湦悄悄和她一起睡。
???只是微微抬头看在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长长的阴影,唇红红的,她抬手摸了摸他下唇,他睡得很沉浸,毫无所觉。
???她抬手绕着他一缕长发,静静地望着他,什么都没想,呆愣了一会儿好似又困了,也面向他侧身,眼睛一阖又沉沉睡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仇初睡得久了,皱眉醒了,暨湦还没醒,她就想起身。
???可刚坐起,对方呼吸一变,被动静闹醒了懵懂睁眼,后又抬头和她对视,眼睛又困得闭上了。
???抬手拦住了她的腰,往她怀里埋,困倦道:“别走,我再睡会儿……”
???仇初:“……”
???她弯腰在他耳边道:“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这相处方式意外有种已婚夫妻的模样,仇初干脆轻手轻脚出去了,外面阳光明媚,林中还有些凉气,她浑身泛热此刻遇到凉气舒坦极了,伸了个懒腰,洗漱了一下就去营中的厨房找吃的。
???仇初的房间都是她的气味,猫科动物闻多了就会变的奇怪。
???她的发情期来的并不规律,他却和她同频了。
???后面的小洞不知是瘙痒的粘液还是他分泌的肠液黏黏糊糊在股缝滑动时,他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趴伏的身躯赤裸,臀部圆而挺翘,手感又是柔软的,像玩具似得,大力揉捏出片片红痕。他双腿一点点往前蹭,仇初一点点往里桶,慢悠悠的。像酷刑又像赏赐。
???然后当他双膝跪着,臀部高高挺高时。
???她想,那干脆起来吧。
???alpha的单腿搭在床头,脚踝和床柱捆绑固定,另一只膝盖跪在她的枕头上。
???体液流经大腿,湿淋淋亮晶晶的,他的身体变得渴望,据他所知没有alpha后面能流水做润滑的。
???想扭头讨饶:“不、等等——”
???若是真的沾湿枕头会不会过于狼狈了。
???然而心中某些念头蠢蠢欲动。
???腹部被撑涨的鼓鼓的,憋涨感让他尿口发酸发痛。他是猫科,在属于自己领地的气味中疯狂想要标记,想要射出来尿出来,想让痉挛的腺体释放充斥整个房间的气味。
???想要不仅是身体的水乳交融还有信息素的灵魂的覆盖。
???可是教养、文明和后穴的藤蔓一样填满着他,折磨着他——
???肌肉微微痉挛,身后的节奏由缓变快。
???他手臂向后压着仇初的手腕,想拒绝说不出话,额上脸上红的狼狈惑人,仇初抽出手覆上他的脸颊,潋滟的好像能溢出水的眼睛过于美丽让她信生痴迷。
???她吻上了去了。
???他好像得到特赦一般,若是被爱着他想选择顺从本能,若是小穴不被放过他就有了借口不再控制尿口,淅淅沥沥的水液嘶嘶啦啦流出,把床头和枕头浇了一片。
???他真的快被折磨疯了!
???仇初愣住,忘了动作。
???他缓缓腿软坐下,垂头丧气,心情骤跌。
???好像把把柄软肋都递给了她,她足以让他以后如宠物似得任打任骂。
???她进退两难,说服自己这种事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
???所以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把他压在床头又吻了一遍。
???藤蔓笼罩着整栋她的领地,信息素充斥包裹着她的雪豹,因此不会有人看到他侧脸垂落的眼泪。
???
???某日暨湦去了竹园寻找仇初,他刚一下飞行器还是被苍茫的竹园震惊了一下,那长长的小路如此漫长,和一望无际的北方不一样的死寂。
???北方好似干净的白茫茫一片,而这里是一种死了又没死的苍茫。
???他驱散心底的不安,加快脚步,下一个转角就遇到了朝他走来的仇初,她好似和环境融为一体,像与世隔绝的守山人来接待她的客人一般从容,他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仇初有些疑惑:“怎么了?”慌什么?
???暨湦愣了一下,心底那些怪异消散不见,缓缓松开了仇初。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林中走去,细长的落叶打着旋沙沙落下,铺满小径,仇初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搜查队找到了那贪污受贿的官员。”他难掩笑意,眼睛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仇初望着他笑笑,“那真是太好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很好。”
???暨湦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然后他贴着凑上前去,她后退一步,两人近在咫尺。
???“有你在,我做什么都很顺利。”自她来到他身边,他的任何事都顺风顺水了起来,说她是福星也不为过。
???他有些等不及,不想等仇初过几天才回营地,借着通知消息的机会前来。
???脸颊相触,他们靠在一起静处。
???“近来心情很好?”仇初发觉他有些黏人,淡淡一笑,抬手放在他的腰间,把头搭在了他的肩上。
???“好啊,”不仅是抓到了查案的关键、因舞幡在军中和西南获得的威望,还有恋情上的吧,他想。
???“看来你的舞幡讨好神女了。”她指尖绕起一缕他的金色长发。
???暨湦也许是在西南有些不习惯,他拉开一下两人的距离,那顺滑的金发就从她的指尖溜走了。
???“神女?西南的神明?”他听闻庆典之所以存在就是祈求神女降下垂怜,北方神明怜爱众生,西南神女是要众生祈求才高抬玉手,降下恩赐。
???而且他还知道神女石像在万亩枯树林中央,飞行器每每路过都使人见之畏惧,分明更像邪神,神女不爱世人。
???他们西南总是透露点邪乎,还有传闻说神女曾爱上过异形。
???异形如遇开悟的机会,就会音容笑貌、脑力思想都与常人无异。他们要么是自己吃多了人进化而来,要么是吃了精神力或者意志力强大的人被夺回了躯体的控制权。
???很久之前没人知道这回事,也就是因为神女一时恻隐收留长着翅膀的少年,导致族内伤亡惨重,族内人心生怨恨,战争中神女前后受敌,被外敌和族人前后贯穿致死,没人知道那场战争何其惨烈。
???千亩森林的生机荡然无存,化为枯枝,那本就是西南边境,至此不仅隔绝了外敌镇守一方,也成了西南极阴之地。
???ao信息素有助于双方精神体的增强,这是很早西南人就知道的,但是漫长,效果又不显着。不知是哪个大胆贵族猎到了异形,又异想天开地刺破他们的腺体获取血液获得了短期的能量提升。
???早期异形作为血奴极为盛行,可是信息素深受情绪和身体状况影响,他们包含怨念、恐惧与悲伤的血液对人体也是有副作用的,严重的能伤人。
???也是不愿放弃精神力的增幅,贵族饲养他们,如宠物一般,达到了长时间的两者的平衡。
???越边缘的家族实力越强,这种陋习越普遍。越是靠近帝都和其他州界边缘就越少见,传言也越让人不能理解,蒙上层层恐怖色彩。
???“就算是千年龟也死透了,神女要是还有神力要做的就是打假了。”仇初说得散漫。
???暨湦觉得她敷衍,她又悻悻地道:“有信仰总是好的。”
???又是一阵微风,竹林沙沙作响。
???暨湦抬眼看向晃动的细长竹叶,忽得想起,水红色的眼底带着温柔:“你外祖母的庭院很多花架,城中百姓的院落也都是鲜花和藤蔓,很漂亮。”
???轻易获得了仇初的认同,她点头:“对啊,营地里全都是绿怏怏的,我都看腻了。”
???他嘴角抿起一点笑,像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那等我们忙完,我去城中置办一幢别墅,我们养玫瑰,养藤蔓?花点时间打理我们在西南的家?”
???仇初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俯视的视角看她黝黑的眼睛,带着干净和纯幼,她顺势仰头。
???“好啊。”
???她笑,又好像没那么真心,暨湦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了。
???放轻嗓音,带了点小心道:“怎么了?”
???仇初愣了愣,大概就是想到去世的母亲,所以有点思念。
???如果母亲不是跟着仇教授,她大概也会生活得普通又温馨,而不是在难以避免的湿冷营地中做没完没了的训练。
???“没什么,要是能在有花架的地方长大,那一定很幸福。”
???“那约好了。”他说。
今夜,有喜有忧。
边防有处地界的防线被撕裂了,从地下的痕迹来看不知道被境外异形侵入了多少,他们挑的地方距城最近,只要他们混入人群,再难被发现。
本身这道防线最为严谨,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外敌有备而来。
事情很快传到军营,引起了所以人的注意。
但凡经验丰富的将领都知道有场硬仗要打了。
众人集聚会议室,座无遗漏——并不,少了一个仇尾。
他刚一场激战猎得一直在追踪的a级异形,这东西难打得很,比人类更加聪明狡猾,是他追踪多月才捕获到的。
甚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脸上还带着血迹伤痕,他堂堂a+的精神体筹谋多月还是这般艰难,可见这只异形的凶悍和难搞。
他眼中的光彩还未散去,浑身都是少年的张扬和热烈。走进沉闷严肃的会议室瞬间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
大家视线依次落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仇教授有些隐怒:“你知不知道阚茹的防线塌了,你还在乱跑,没一点军纪!”
他有些不屑微微扬眉,奈何事情严重,落座后就寻身后的副官了解情况。
身后来往的眼线如鱼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走。
好似有人在仇教授耳边耳语了什么,他看向仇尾的眼中带了点什么。
暨湦在看西南近来军方布局和布兵寻访的汇报文件,仇教授和上将私语着什么。
上将服从于皇室,暨湦是他的上司,如果暨湦是普通皇族还好糊弄,可他也是实打实的军人,西南是和北方比不得的,看暨湦越皱越紧的眉头就能看得出他的不满和质疑。
西南军力薄弱,布局松散,若是这样的汇报怎么能守这么久不被其他势力吞掉?暨湦觉得有什么是他们刻意回避,不愿告知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
上将和仇教授在想能怎么解决掉这次危机,给暨湦一个完美的交代。
“仇尾,你刚刚去哪儿了?”
寂静的会议室被仇教授的嗓音打破,仇尾扬了扬眉,“刚刚听闻梧林有野兽我去处理一下。”
“你身上有异形的气息,还是a级alpha的信息素。”
众人被他们的问话吸引了注意,仇尾被众人视线一汇,那股逆反又冒了出来,本能觉得不安。
“你最清楚a级异形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助力,你既然抓到了,就……”
仇尾打断他的话:“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防线出了纰漏,非要用我的东西去献媚弥补?”
众人还一头雾水,仇教授沉吟了一下:“殿下,月蛛是s级oga,如果能用a级异形增强精神力不仅能解决这次问题还能彻底震慑打击境外蠢蠢欲动的势力。”
“你说出来也不嫌丢人,别的营区好歹是alpha在搏杀,我们西南只能靠oga是吗?”仇尾盛气凌人,丝毫不介意得罪在场所有人。
仇教授气得想捶桌:“你!”
纪立接过暨湦递来手册,听得有些心烦:“你们把话说清,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纪立代表着暨湦的立场,没人再继续吵下去。
上将拍下了最后的方案:“仇尾猎到的a级异形能使月蛛精神力获得强提升,这样能在城中找到潜藏的异类。外族来势汹汹,仇尾和月蛛准备前线应敌,我们镇守后方不至于其他势力来袭击营地,我们军力不足,这是最妥当的做法。”
仇尾面对上将忌惮起来,脸色都难看了,他直视暨湦道:“这是给我姐姐的。先不说月蛛能不能借此增强精神力,就是一半的几率成功,可她又不是我姐姐,能起那么大的作用吗?主要的问题到底在哪儿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主要的问题不仅是兵力不足,军团素质、军人能力,将领安排布防都参差不齐。所以才寄希望于仇教授的实验成果,直至如今。
他们视线回避,窗户纸只有年轻气盛的仇尾敢捅,大家一时间在心里咒骂他成天疯了吧唧,见人就咬。
上将望着他道:“不管怎么说,仇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异形是关键。”他的言语掷地有声,木已成舟。
仇尾说不出口话,在一旁生闷气,上将对他传达得很清楚。异形是关键,因此他能让姐姐得到异形,可是也要承担战事的担子。可刚补回来的精神力又再次耗费透支,对仇初的身体更为不利,若是这样该怎么办?他也不能让仇初陷入两难。
上将比仇教授更难搞,他一边觉得搞丢了异形,一边又不想仇初知道危机后又担起任务。
说服仇初的任务落到了暨湦身上。
他刚一说明情况就遭到了仇初的反对,姐弟两个如出一辙:“不行!”
暨湦叹气:“小初,这件事是摆在明面上说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扭转局面的关键是那个异形,你就不能占为己有了,我也不想你得到它去战场上透支精力。”
他对于异形能带来的影响力存疑,但情况紧急他精力有限,此前重心并不在布防上,对西南了解仍不充分,只能是上将的决定先行。
仇初不能去战场,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只是她真的只是仇教授抢了仇尾给她的异形而愤怒吗?
仇初望着他一愣:“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忽觉疲惫,只剩下无力。
“那如果我说,长矛营的很多oga看似精神力高但是训练催熟的,他们久经催化代价就是寿命缩短。月蛛和你朝夕相处你要让她走上这条路吗?她现在才16岁能够一开始就避免,而我不一样,我本身就是s级,所以让我去!”
“我怎么能放你去,你能不能听一次我的话?我和月蛛去前线,你安心留下,异形我们随后再找,你和仇尾守营地。”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也很关心月蛛?为什么被牺牲的要是那些受尽折磨的oga?你看那些alpha,这些年有什么长进,我觉得不值得!”
“小初,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好!”她曾常被要求以大局为重,可是不去挡子弹不知道受过的伤痛有多难以忍受是吗?母亲以大局为重,短短一生含冤而终,她难不成还要看着月蛛也年纪轻轻就失去生命力再被营地抛弃吗?
为什么被牺牲的一定要是少数人,oga为什么一直要妥协?
绝不!
“你还是这样。”和上次一样,她认为那些备受病痛折磨的alpha们明明比夏元帅更重要,却为一人使他们断送被救治的希望。
现在长矛营存在本就畸形,却还是要牺牲,被舍弃的永远都是弱势的人,这样不公平。她和暨湦的立场从来就不一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以为他会不一样,他是个温柔善良的alpha,却没想到他和仇教授根本也没区别!
或许是察觉她浓浓的质疑和失望,暨湦也难以控制脾气:“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仇初视线变得冰冷,黑黝黝的眼睛带着怒火和理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说:“我很冷静。”说完便想离开。
暨湦一把拉住她:“站住,你要去哪里?”
他不愿放手,带了点哀求:“小初,你听我一次。”
她挥开他的手臂,侧眼时有一丝犹豫,可还是离开了。
她难以压抑怒火,还是去找了仇教授,积怨已久难以疏解,本就无话可说,路上遇到了等候的仇尾。
两人默契非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去通知仇教授:“异形是我的,前线我和仇尾去。”
仇教授的办公室还坐着上将和月蛛,他们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情形,上将叹了口气:“小初,我们是为你好。”
她冷笑一下:“为我好?那为月蛛好嘛?”
上将看向仇尾:“你怎么也不劝劝?”
仇尾低头,也对自己的决定有些迟疑,可还是选择听姐姐的。
月蛛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说:“仇初姐姐,我知道的,我没关系的。营地培养我这么久,我能为营地效力,能回报上将是很高兴的。”
仇初顿了会儿,嘴角带了点冷嘲,她并非针对月蛛可还是为她的天真叹气:“你被他们洗脑了,你以为这是什么相互牺牲相互奉献的桥段吗?只是这些alpha军人被庇护久了,已经失去骨气和血性了,他们的感谢虚伪又自私,用不了多久就会嫌弃你没用的,非要成为弃子才开始后悔吗?”
月蛛和仇初不同,她本就贫苦,收到营地的扶持和点滴救助就如天大的恩情,因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她也懂仇初的担忧,所以她挺直胸膛,坚定地表达意见:“仇初姐姐,即使这样我也愿意。我和你公平竞争,我想要那只异形。”
……仇初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仇教授道:“你现在这样也难以压制它,真想要那就公平竞争吧。”
获得异性的信息素和精神体还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效果最好,他们就是知道仇初现在虚弱,才这么有恃无恐,这样是公平也不公平。
“行,那就带我们去看它。”她同意了。
——
阳光斑驳绿影幢幢,牢笼钢筋所筑发出些微通电的滋滋声,刚下过暴雨的空气潮湿又清新。
如蜻蜓般透明的翅膀柔软蜷缩,不像众人畏惧的异形,更像是林中的精灵。
透亮白皙的侧脸露出小半张,它把脸埋到双膝间小憩一般,红发被风吹动,明媚耀眼。
它动了动,听到了来人的动静。
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惺忪的睡眼,碧色的眼睛幽静惊艳。
美得令人屏息的异形——它见到来人时被人打扰的不悦,直到一行人出现在他眼前,它愣住了。
双方相互打量着,空气中只有林中的虫鸣。
“两个s级……”他喃喃低语,不仅不惧嘴角还有些微戏谑。
他似乎并非与人类社会毫不接触,因此瞬间就知道自己被抓来的目的。
“姐姐……”仇尾似乎有话说,毕竟是他抓来的,他和仇初耳语谈道:“这异形真不好抓,你别看他伤痕累累,我们这边被它伤了数十人。你要小心。”
说着,暨湦也赶到了。
那异形视线落在了仇初身上就在没移开,余光看到了狩猎他的竹叶青精神体的alpha也顾不上了,他微微张口:跟着仇尾也道:“姐姐……”他好像喃喃低语,又好像是因为疑惑而复述。
刚一开口就接收到两个alpha的敌意,他晃过神来,看向两个alpha,如此平淡以至于有几分轻蔑,瞬息又看向仇初,碧波婉转的眼眸渴望一般期待她的注视。
仇初有些疑惑异形好似认识自己一般,可她是来要他的腺体的,这感觉就像她要宰一只对她摇尾巴的湿漉漉的小狗似的,太怪了,她移开视线。
“你们只要能用精神力压制它就算获胜。”仇教授以一句话宣布比赛的开始。
两拨人泾渭分明,那只好像有些湿漉漉的异形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若对上s级他没有胜算,今天必死的局面。
仇初微微垂眼,她不受仇教授的激,刚才冲动了,冷静下来还是清楚没有胜算的。
她微微扯了下仇尾的衣袖,暗示一会儿配合直接把异形抢走。
谁都没料到,这只异形竟然微微笑了,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自己选择吗?我选她!”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看向仇初,心里一惊,谁见过凶恶的猎物能对人一见如故的呢?
仇初愣了一下,不懂,却觉得这是件好事,“没有什么比自愿献身的异形效果更好的,它是我的了!”
至少可以不用众目睽睽之下明抢了。
众人都未曾想过还有这样的走向,暨湦水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缩,他向前一步,坚决道:“不行!”
瞳孔微微拉长变成冷血动物的竖瞳,好像淬了冰,和那碧色眼睛对视,它露出野生动物那凶狠的野性。
本身好端端的局面因暨湦被打断,仇初把暨湦拉到自己眼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吻了上去。
暨湦愣住了,不知仇尾鬼魅一般把笼子打开,扣住异形的咽喉。
美丽危险的绿色鳞片划过泥土,仇初搭上蟒身,正要离去。
暨湦反应很快扯住她的不让她离开,他心跳未平,脸上的余热未散,被愚弄的怒气升腾上来,咬牙切齿道:“仇初!”
他下令:“不能走!”
月蛛和上将唯命是从,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温和的信息素淡却无处不在,温水似的,藤蔓获得水源一瞬间有了生机活力。
巨蟒缠着仇初和暨湦分开,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到了极点。
甚至有了闲心想漫,17岁拒绝家族安排的联姻,又恰好遇到初到西南的仇教授,陷入爱河,不顾整个家族的反对,长老说:你要是不嫁就不是章家的人!她气得出走,再未踏入章家。
她在仇初12岁死去,要说她后面有没有后悔,仇初觉得她是后悔的。
她当年爱的alpha一心追求事业,意气风发,自帝都被贬到西南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师一步步混到了上将眼前了,这能力、韧性、心性缺一不可。
只是过于在意事业忽视了家庭和亲人,那时他的实验好不容易应用在军人alpha身上,却意外出了事故。上将不再同意他进行实验,他怎么能忍受数十年的研究功亏一篑。
当时他对仇初说:“小初,你帮帮爸爸,爸爸只能靠你了。”
那时的仇初很喜欢爸爸,她和妈妈知道他工作忙,所以思念藏在心里,每次见面她都兴高采烈的,听到光脑消息会第一时间跑过来,也会坐在夜色中的实验室门口等待他回家。
于是,她拍胸脯道:“好啊。”她完全的信任,并且对爸爸这么看重她信赖她而骄傲。
随后母亲和爸爸吵架了,好像是因为她,吵得特别严重,她又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知道是因为哪些实验项目。
再然后母亲恶疾突发,才知道母亲瞒了两年的病痛。
实验还在进行,她疲惫痛苦,可仇教授一遍又一遍哀求她,她就不再说了。
心里却生了各种各样的疑虑,母亲的病难道不是因为父亲长期的忽视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吗?为什么和母亲争吵后还是固执己见?为什么不顾她的心情和身体让她一遍遍地测试,不顾她的疼痛给她注射催化剂?为什么母亲去世无动于衷还是醉心实验?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到底有没有她们?
上将发现了,对她说你母亲之前想把你带回外婆家的,你要是不愿参与实验了告诉我,我把你送回去。
“那我弟弟呢?”
上将沉默了。
她从没见过外婆,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并且没有她,仇尾怎么办?
她天天对仇教授冷脸以待,那时军营中来了一些帝都人,西南有些好的地方在于对待无论是alpha还是oga都一视同仁。
而那些新来的帝都人知道仇教授也是帝都的,一个劲的抱他的大腿,对恼她的仇教授道:谁家oga这么倔的,以后怎么嫁人?哪儿有这么对待父亲的,这在帝都会被好好管教的。
偏偏大alpha主义的父亲听了,认同,更是因为仇初的怨恨而疏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至今如陌生人般。
当时仇初下了训练,一身痛和累,谁都不理,只有仇尾天天姐姐姐姐的跟着。
那些人说他不像alpha,说oga精神力再强又有什么用?说他身为alpha要有骨气,仇尾看这些人就和看垃圾似的。
一点没有面对仇初时那种乖巧听话的样子,他说:“一群连a都不到的蠢货离我远点!”
这姐弟俩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惧怕和妒恨,年纪越小的孩子心思更细,仇初是出力的,但是没多少人知道西南军区仰仗的是一个oga。
没关系,她不在意,也不愿意搭理营区的人。
而仇尾就是傲慢,妈妈精神力强,和妈妈姐姐是一家人,仇教授是不怎么见的外人,精神力拿不出手,家里又因为他不平静,是他讨厌的人。只有姐姐了,其他的那些人没能力还嘴巴贱,统统都是没什么用的垃圾。
“殿下,你或许该对她好点,忍让一些。”他总结道。
暨湦金色的长睫沾着寒露垂下,微不可察的应下了。
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仇初赶在精神力耗费干净前结束了任务,又回到那般懒散的模样。
营地的节奏和效率较之前快了很多,不变的是他们有了新的任务,营地又只剩下她这个闲人养伤,她就像一个修补不好的水桶,聚散不了多少能量就又看着它们流失。
有时,她是迟钝的。
直到长矛营被遣散的消息传来才惊觉营地的变化。
景市长再难翻身,那关键证人被护送到了陛下眼前,西南的罪案被洗清了,也算扬眉吐气。
有关大皇子势力的把柄被暨湦拿下,他早有预料陛下的态度,果不其然陛下按下不表,但是足够了。
最危险的景家一蹶不振,暨湦的矛头指向了老氏族,有了仇初外祖母的应允,对接给暨湦的情报足够到位。前方强势的部族先后出事,上位的新族长意外落在了外祖母身上,她老了,不肯担任。
于是暗中投诚的余下低微氏族家长成了新的族长,一切都名正言顺。
营地中那些伤残的军人获得了丰厚的补贴,长矛营的人不再接受训练编为后勤和军事辅助训练官。军中的将领和alpha任务的强度和训练逐渐增加,能力得到了大幅提高,精神气和以往大不相同。
一直以来被诟病的西南军营焕发了新的生机。
西南下令不允许饲养异形,防线在驱赶前筑起,军力统一后调配方便很多,近数十年应当不会受外来势力的打扰。
仇教授梦寐以求调回中央的机会来了,可是又以不守医法秩序侵害oga生命安全的法条而戴上了电子镣铐,他是精神力领域的天才,帝国不会让他入狱淹没才华,却也降下了惩处。
没有什么是戴上电子镣铐出现在中央医学院,遇到曾经师友更折磨他的事情了。
暨湦杀人不见血,交给了所有人都满意的答卷。
听闻这个消息后,仇初手一颤剪下长势不错的花枝,有点坠手的金属剪刀“咚”的一声砸在桌面上,人已经出了门,向会议室的位置跑去了,仇尾看着她的背影。
消沉地把喊声咽回去——
她在门外等,会议结束后甚至不顾人群的妨碍,挤了进去。
大家见此喜闻乐见,为她让出了路。
她有些气喘,推开了堵着暨湦身前的将领,两人视线对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
“我……”
同时开口后,两人又都闭了嘴,那将领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很想跟着大家一起走,二殿下让他想起了军校中面对教官的恐惧心情。
“殿下,要不我先走了。”
暨湦微眯了下眼,因为困倦聚了聚神,他猜到仇初因何而来,“我十分钟后还有会要开。”
他垂了垂眼睛,会议室全都是alpha有些乌烟瘴气,他也熬了很久,状态属实不太好。
可又不着声响的抬眼看她。
仇初微微缓了口气,看向周围,才发现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她说:“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忙完?”
“午夜之前。”
“好。”她有了回答便走了。
这场合她也无话可说,自己来的冲动,可因何而来?
因她的些微懊恼,她当时因为暨湦不和她统一战线而冲动挑衅,现如今发现他可能不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她的不满,质疑,厌恶如今统统被他处理妥帖。
真不愧是他。
她是不是太自我了?迟来的反省充斥着大脑,几乎没注意身后那视线若有若无的哀怨。
夜已深沉,仇初等得瞌睡,窗边摆放着乍一看好像没问题,其实白天被她剪掉一个缺口的花枝。
散发着微微香气,暨湦披着月色进来。
灯光微弱昏黄,他先开了口:“你白天找我,想说什么?”
仇初眨了眨眼,精神了些,不比白天那么激动,有些温柔:“我想要谢你。”
“谢你为西南所做的一切,之前我有些冲动,没能听你的劝解。”也许他们之前应该商量着来。
暨湦金色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想到她和仇尾关系的默契固若金汤,一时间有些自嘲。并非没有沟通到位的关系,而是她未曾给予他较之仇尾一半的信任。
她说一不二,直率冲动,因此至今妥协的一直是他,他不是她的弟弟,伴侣的话这样真的可以吗?
于是他说:“小初,是不是我不按你的心意行事你就会放弃我?”
仇初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怎么会?”
他又道:“一直以来妥协的都是我……”
随后仇初才感受到暨湦对她的“惩罚”,他们两人看似和好但只限于能亲亲,他不让她咬他的腺体除了一起睡觉也不能再做什么。
她问为什么?
他说:你还记得那个异形吗?
你咬了他的腺体吗?
你还记得他的信息素吗?
你要是忘不掉他,我就忍受不了。
仇初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好像个怨妇,就这么冷暴力她许久。
谁知道第二天alpha的发情期就到了,有是别扭又是难耐的,她一时心软还做什么还是做了。
发情期后她本来以为事情有进展了,可是alpha下床翻脸,每天忙得要死,一个营地还是不怎么见面。所幸还是和仇尾常常见面疏解心情,否则植物也是会发霉的。
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要启程回帝都了。
仇初心里泛起不舍,没有什么比家乡更让她自在了,姐弟两个依依不舍跟两个小孩子一样,仇尾说他会去帝都找她。
仇初想了想他的脾气,为他好:“你还是留在西南吧。”
他的性格比她还要难相处。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年寒风起,她和去年一样踏上了去帝都的道路。
暨湦现在非同寻常,为势力扩充更是奔波,仇初觉得很是无聊,又有些光阴虚度的慌张。
她开始有些害怕,对暨湦道:“你陪陪我嘛?”
飞行器上他冷淡道:“你要是没事,就还是去医务室工作吧。”
“……”
仇初想,可能他比她先放弃了自己,她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他可能并不爱她。
——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连纪立都在劝解他,应该对oga好点,不要冷落她。
却很难不去在意。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仇初,也不想见到他们姐弟两个亲昵,可把仇尾调远了他也还是不知道怎么陪仇初。
这种幼稚的伎俩太容易被看出了,他自己都会觉得这样的手段像个傻子。
他从不知有什么事可以这么难。
深夜扪心自问,想要的是仇初独一无二、高于一切人的偏爱。
他觉得自己荒谬,可是处处计量,患得患失,阴晴不定。
他不是难以面对仇初,是难以面对和仇初面对面时的自己。
所幸他可以把自己埋在事务中,他知道回帝都将会是一场硬仗,他需要尹老的帮助,可这样势必要接触尹碧。
帝都人的精明算计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他此番回去会受到多方关注,仅是尹家那边就不能让人知道仇初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局乱棋,哪方都不能得罪,哪方都不能怠慢。
若是仇初还在军事办公楼的医务室的话,隶属中央军务,可以被陛下庇佑,这样的话也算有个依仗。
只是——每次的易感期变得更为难耐,他的身体好像奇怪很多,得了一种离开s级oga就会死的病。
脸颊红晕漫步,水红色的眼睛变得像兔子。
一掬水泼向镜面,镜中金发美得惊人的alpha就这么模糊了。
他听到动静,仇初回来了,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和以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以前难熬但能熬,那个alpha不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现在他好像是敏感脆弱的被标记后无比渴望伴侣的oga似的,这是不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独一无二的、隐晦的秘密和默契……
他好像病了,但是无所谓。
仇初在上次宴会遇到攻击后,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就一直卧病在床,检查的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身体一直不见好。她每天提不起劲头,焉巴巴的,如要枯死的植物一般。
精神力方面的问题,暨湦不是没想过让仇教授过来检查一下。
可按照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纯纯地找事情。
每次她还会不耐烦:“你不是很忙吗?能不能别管我了?”
在她眼里暨湦的好心变成驴肝肺,他吃力也不讨好,仇初因他不让自己回西南而心生怨恨。
暨湦又会因为她的冷漠而暴躁,又因她只想离开自己而妒恨,两个人一直没什么话说。
那一天莫里公爵来看仇初,他不仅是来看望好友,也是听从二殿下的命令。
“小初,你病了太久,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他问。
仇初苍白着脸掩住没有血色的唇笑了笑:“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莫里公爵笑了反问:“真的吗?心病还须心药医啊,你到底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帮你啊。”
仇初思索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莫里有没有办法,她想要的一直都很明显,她想回西南。
看着仇初将信将疑,莫里公爵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好啊,你不信我,你知不知道我还是oga受害联盟的会长啊!之前我能从死神手中救出喝安眠药自杀的oga,也解救过被家暴被限制人身自由的oga,你还能不相信我?”
仇初听着来了兴趣,“什么?什么事情?我没听过,你给我讲讲?”
她们两个在一起不是看热闹就是听八卦,混一会儿就聊开了。
莫里公爵把事情缘由徐徐道来,他自小是权势金钱的帝都长大,越是这样看似光鲜亮丽的地方,嫁出去的oga越是容易被摆布被伤害,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自己的错。
alpha花心出轨能算什么事情?
oga不能计较太多,不能不明事理,所有都是oga没有做好才会导致如此结果,所有都是oga的错。
所以能忍的就忍,能算了的就算了吧。
莫里公爵是这样的看法,如果问题十分严重他会能帮就帮。
“所以说,小初,你就放宽心吧。按照我的了解,二殿下对尹家是势在必行的,这样的话只能你自己放开点心态,你要玩就玩我陪你,但是你要留下来。并且在我看来二殿下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可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他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这次也是他让我来陪你的。”
“他对你很好的。”莫里见的人多了,有时候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二殿下和他交谈时,整个人都是无奈黯淡、魂不守舍的,简直比他一年前见到他还要落魄,他说:“你带她干什么都行,只要别让她和仇尾见面,别想着会西南就行。”
仇初有点想笑,被搅浑了头脑,听到最后一句就下意识道:“可我看不出来。”
“我现在已经不管他要和那个oga在不在一起了,我只想回西南,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你要是回去,仇尾怎么办?他刚从地方提拔到中央,前途无量,你回去了他怎么办?”
——
袭击过后,身体弱的oga或多或少都病了,包括尹碧。
alpha们争执不休,明争暗斗,大大给了暨湦机会。
他更加需要尹家的在帝都的优势。尹家别墅,alpha在床边的座椅上,黑色长靴未到膝盖,越发显得身高腿长。alpha礼仪姿态不可挑剔,别人硬凹才能出现的优雅,他做出来又带着松弛感,一副不论是心态还是举止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谁见了都会心生敬重。
尹碧的房间,暨湦不是没来过,是别墅最好的地段,窗户大又宽阔,外面的景色如画一般,室外精心装点的花树湖水,十足的明媚艳丽。
他想到仇初,即使她对吃穿用度没有太大要求,可他知道植物喜欢有阳光和水源的地方,不管是西南她从小长大的营地还是两度冬日的别墅,别人都说他细心,可他有种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好的感觉。
他能理解仇初不喜欢帝都,她每次来都是落雪的冬日,自己却没想过在住宅上用心。
尹碧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赌气,这或许是oga的天分,轻而易举察觉一个alpha是否爱自己。
她心有不甘,为何会输给一个偏远没见识的那样的一个oga,就这一年就抵得过她们自小长大的数十年吗?
“哥哥,你想要的东西父亲已经交给你了,我做得好吗?”尹碧随口道,有些似邀功,但暨湦知道她足够简单,与人合作或有求于人都是高姿态的,邀功是一件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事情。
他不为所动应承下来:“你做得很好,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尹碧顿了顿,他明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却假装不知道,憋气了会儿笑道:“哥哥,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自小长大,门当户对,利益为先,他们才是最适合结婚的人。
她不否认自己虚荣任性,也知道自己一年前做法不恰当,但是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她可以不计较暨湦心里真正喜欢谁,但是嫁给他的只能是她。
“是,但是现在不适合说这种事情,你可以理解的对吗?”
尹碧笑地看:“不是我不理解,是你看不清楚现实,哥哥。”
她对暨湦无语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才是正牌皇后所生的殿下,能被大皇子处处压着一头,他在和陛下较什么劲?跑去北方落一身伤回来,明明可以留在帝都了,只要服个软大皇子不会处处针对他,却非要隐忍伤情被人指着痛处戳,说着是有骨气,可何尝不是一种不识时务。
现在也是只要一句准话交给尹老,他只要承诺他会娶她,他就能一举把大皇子扫出帝都。
可是他还在想着那个oga?那个oga也不见得能有多爱他,简直是可笑。
她不想坐以待毙,命运是要自己争取的,她要嫁给他成为未来的皇后,于是音量微弱又坚定,喃喃自语般复述:“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尹碧自尹老那里得知,中央医学所的仇教授总是申请和二殿下见面,但殿下总是以公事繁忙的缘故拒绝。仇教授所在的地方学术氛围偏强,教育方面是尹老的管辖范围。
大家听闻缘故,并不想以此触二殿下霉头,还把这当做他不喜欢仇初的一个表现。
只有尹碧觉得事有蹊跷,让尹老为她秘密安排了这次见面。
起先,仇教授还以为暨湦愿意见他,做好了最佳说辞,直至见到尹家小姐,期望越大就摔得越惨,但毕竟有求于人,尹碧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说:“仇初快要撑不住了,只有我能救治她。”
尹碧眼睛微微发亮,坐起身来:“快要撑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oga到底是心思细腻的,她不解的地方还有为什么只有仇教授能救她,仇初还无动于衷,他被二殿下关押监管,他的儿子女儿都不管不顾?
他含糊其词,身边的人适时向她耳语收集来的情报,尹碧的眼神逐渐变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自作孽不可活。
这次谈话告一段落,仇初不常出门,偶尔有莫里公爵带她看看帝都人文风光。
尹碧抓住机会和她有了几分钟的简短对话:“我听说你想回西南?我能帮你。”
她开门见山,与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仇初只表示愿闻其详。
“我见过你父亲,知道你的情况便不与你过多计较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令人心生不悦,仇初眼睛一转,还没流露出几分轻蔑。
就听她继续说:“反正你现在已经没有胜算和我争了,你能想着回去也算你识相,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仇初漫不经心地看着莫里沉浸在挑选服装的专注中,笑意不见眼底:“你都特意来帮我了,就说明我还有几分胜算不是吗?”否则尹碧还能想着来找她合作?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胜算在哪,现在还顶着s级oga的头衔还是什么?只是她不能如此被动,因此没胜算也要说得有胜算。
尹碧实在觉得现在的她比以前的她看上去更加讨厌了,不似之前的避让木讷,果然以前都是装的!
“你别以为二殿下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他能娶的只有我,你敢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你现在这样已经没有机会再和我争了。”
仇初万万没想到她的胜算竟然是“二殿下护着她”,她半晌没说出来话,看到尹大小姐又觉得有点好玩,就随口道:“起码我在就不会看着他娶你。”
“仇初,按我说的做,之后的咱们各凭本事。”
尹大小姐充满野心的坚决的态度让仇初微愣,垂了垂眼睛道:“好。”
“你那么喜欢他一年前为什么放弃他?你喜欢他什么呢?”她心生复杂。
尹碧微眯双眼,觉得有些好笑,“喜欢?这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仇初瞳孔微缩。
藤蔓遍布,粗壮如巨蟒,原始丛林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无人得知,这豪华的卧室如今被藤蔓侵占,拔地而起,令人无处下脚,正中央架起男人的四肢,如献祭给山神的祭品,如蛛网中缠绕的猎物。
油绿的藤蔓根部像枯树一般,僵硬曲折的做起支撑。
根部的藤蔓自下而上铺满墙面、交织在空中的由粗至浅,阴阴沉沉却又生命力惊人,危险又迷人。
手腕粗细的软藤插进那撑得透明的小口,穴口的肠液流淌着,藤蔓伴着滴落的淫液抽插,粗绳似的在腿弯勒出一圈圈红痕。
幽绿的粗糙的茎身,白皙光滑肌肉线条分明的有力大腿,红的发紫的勒痕,使画面淫靡、暴虐又惊心动魄。
谁能想到被四肢吊起,如菜品横陈、哭泣挣扎的男人是帝国a级alpha的二皇子暨湦呢?堂堂北方军区,以军功着称的千年一遇的将领,手无缚鸡之力的被奸淫。
奸淫他的还是他那柔弱美丽的oga未婚妻——仇初。
缓慢抽动的粗藤突然静止了,再一点点往深处去钻,身体主人受惊般的激烈挣扎,腹肌绷的结实如硬石,腿根臀肉也过于紧张微微发抖,它停止了。
柔美纤细的女子光着脚缓缓走来,敞开的大腿被分的更开,似是欢迎她的到来,摆出猎物最屈辱、献祭的姿态。
女子的白色长裙略过木质地板,挡到她路的藤蔓依次移开,给她清理出道路。女子走至男人被架起的腿边,安抚性的捏了捏男人的脚踝。
看了看难以忽视的、被撑得发白的、圆溜溜、湿淋淋的穴口,觉得太过色情,眼睛都带了些惊艳。
真漂亮,她指尖自男人脚踝一点点略过,直到男人头颅所在的位置,撤走了堵住暨湦唇的藤蔓,看着男人眼角皆是泪水、汗珠,狼狈可怜。
“阿湦,受不了了吗?”她语气带有无限爱怜,可束缚着人藤蔓仍不见温柔。反而衬的有些阴郁、柔弱的女子更加妖异。
随后那插在后穴的藤蔓似乎在汲取清透甘甜的肠液,更粗壮了些,呼吸似的蠕动,更像巨蟒一样的活物。
alpha退化的生殖腔再一次被凿开了,蠕动的绿藤表面湿滑起来,不是男人的肠液,而是它自己分泌的催情能力极强的黏液。
暨湦感觉脆弱的那处紧绷、窒息的快感缓和了些,可他大脑并没有放松下来。
又酸、又麻,温软湿滑的好像在温泉暖流中,他的脚趾紧绷起来,“唔……仇初……小初,别……别这样对我……”他带着哭腔细弱柔软。
黏液不仅有催情还有迷幻效果,他高高翘起的阴茎细看中也插着纤细的绿藤堵着尿道,他快死了——
他双眼炸显白光,生殖腔像oga一般失禁的激出潮水,“啊——啊啊啊……”
泪水滑落,悲哀如坠落的蝴蝶,仇初轻柔的捧起他的脸颊,“阿湦,不要哭。你很棒,你好美,我好喜欢你。”
吻去他的泪珠,手指也扯出了插在尿道中的细藤。
先是臀肉的痉挛,逐渐蔓延全身颤抖的不停,仇初温柔的握住男人的阴茎,指腹揉按帮助他出精。
终于,濒死一般,涌出股股滚烫、浓郁的白精,身子久久才得以平复。
藤蔓一点点缠绵、不舍的撤离他的身子,轻柔的把男人放在床上。
“你知道,藤蔓就是我的一部分。”
“你知道我品尝到你的味道了,一如既往地甜美。”
“你知道,我多痴迷你……”
仇初自他高潮时,情欲也得到了深深地满足,抱住他轻吻着,吐露着欢喜、满足。
仇初普普通通一社畜,因为加班晚点,在回家的街巷中捡到了一个憔悴、虚弱的大美人。大美人一见她就眼泪汪汪的,上来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害怕极了,以为遇到了什么新型骗局。
没想到第二天他竟成了她的新老板,他们公司一夜之间就被收购了,老板自己跑了,季笙成了她的新顶头上司。
本来两个alpha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但新老板给的实在太多。
夜,仇初坐在浴缸边,手中掬了一把金色长发,拿着花洒清洗上面的泡沫。头发沾了水仍然顺滑,更有垂坠感,灯光下浅浅亮亮的。
他坐在浴缸中,右边的侧胸下有颗红红的小痣,趴在浴缸边方便仇初动作。仇初会看看他的小痣,却不敢看他过于炙热明亮的水红色眼眸,季笙的视线永远黏着她以至于她不敢抬头。
“小初、小初——”
他躺在床上,四肢紧紧缠着仇初,仇初附身吻着他,室内温度节节攀升,吻声嘚嘚哒哒的在房间内清晰回响。
仇初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向下探去,沾着润滑油扩张紧致的小穴口。他皮肤白皙透亮,被吻得双唇红肿着,眼尾鼻尖也晕着红,看向她时总是含着泪,像落在海水中的红宝石。
“你进来吧。”季笙好像从来不怕自己受伤,每次都迫切的想要容纳自己。他抱着自己的双腿,看上去乖乖软软的,特别好欺负。
但仇初观察过,他平时在公司时冷淡又说一不二,在场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比她在学校见过的权贵和大企业老板都要气场强大。
她扶着自己的性器进入时,他呼吸一滞,调整呼吸放松身体努力接纳。肉体撞击的声音的室内回响。
他伸出双手攀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想要亲吻。
仇初淡淡的吻了吻就放开了他的唇,吻向他漂亮的下颌线,舔咬他鼓动的喉结。她顶弄的又慢又重,一瞬间,季笙状似痛苦,仰着脖子献祭般被她吸吮着喉结,汗水和泪水一并没入潮湿的金发。
这alpha毫无底线的被她侵占,被欺负狠了也只是默默流泪,她好像只是不想吻他,不想和他黏在一起,就能对他造成莫大的伤害一般。
简直,莫名其妙。
她的吻逐渐往下,含住右边小小的乳尖就专攻于此。舌尖舔弄一下,身下的身体狠狠一抖,暨湦双手下意识想推拒,却在碰到仇初时放在了她的脑后轻轻按向自己。
胸肌白皙柔软,比她的都大,身材特别漂亮的alpha。仇初另一边爱不释手的揉捏着,指间溢出嫩软的胸肉,红惨惨的一片。
他身体震颤时,身下绞的很紧,体内越来越湿腻。面上呆愣的无助的,脆弱的淌着眼泪,全副感官集中在乳头和腿心,腰腹又困又酸,又软又涩。
呻吟矜贵的像猫猫一样细弱。
仇初对着小红粒又咬又吸,感觉媚肉层层叠叠吸吮的她腰都快麻了,她腾出手掌掴了一下老板丰满的臀肉,打出了肉浪和一道红巴掌印,“夹得这么紧干嘛?”她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季笙屈辱的哭了,但仍然调整呼吸双腿盘在仇初腰间,好声好气道:“轻点、小初——你咬另一边好吗、呜呜呜——”
仇初放开了肿涨大了一倍的乳首,埋头肏干。
“要死了——呃、啊啊啊……”他的声音被拍打的节奏带的淫荡。
“呜呜呜……小初,疼——”他浑身颤栗不断,眼见就要高潮时。
仇初放慢了,放轻了,附身吻向右边那粒红色的小痣,alpha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一般很强,老板都这样了还是迎合她,挺着胸让她继续欺负。
身下狼藉一片,媚肉一点点收紧,“啊——”他情到深处,哪怕仇初有意吊着他,他还是在身体迟来的快感中,阴茎和后穴一并射了出来。
清冷的玫瑰味格外浓郁,仇初轻柔的吻向那颗红色小痣。
手下仍然不甚温柔,掌掴两下抽动的臀肉,“真骚,真浪。”
她不知道alpha怎么能骚成这副模样——
老板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沾着水珠,格外脆弱。向她掰开自己的穴,沙哑道:“小初,对不起,是我没忍住。你再来吧……”
仇初气他的毫无底线,咬紧了牙关。今晚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夕阳西下,仇初打着哈欠被司机送到别墅,懒懒散散地下了车,细高跟在地毯上留下清浅痕迹。
她和自己的oga男友闹掰了,被男人烦得要死,直接从学校飞了回来,一路上都是低气压,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大概是还在因为自己黏人绿茶的男朋友而郁闷。
她想,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a喜欢这类型的,都夸他温柔贤惠,可私下里管天管地,寸步不离的粘人,她都不能有点自我时间了,和朋友出去玩做点什么事都要被管,都要听他抱怨自己不陪他,埋怨她心里没他,她的光脑都取消了消息提醒,真的不想见到这类回不下去的消息。
分分分,被分了拉到!
侍从恭恭敬敬地接过她的外套和包,她一派疲累,处处带着不耐烦,没有任何人赶着大小姐这副模样时惹她不悦。
大小姐自小被娇惯长大,仇先生对她也是宠着纵着的,即使大小姐离经叛道、品行不良,先生也只会扶额叹息道是自己的问题。
仇初迈进别墅,刚想让佣人吩咐人做点吃的,正好看到托着托盘的侍从向自己欠身后就想往楼上走,她闻到了汤盅的鲜甜味道,把那人唤住:“等等,爸爸在家吗?”
在身后拿着她衣物的佣人微不可察的一颤,“小姐,先生并没有在家,只是前几天先生带回来一个男子,让我们好好照顾。”
仇初扬眉,心想什么人啊就往家里带,还这么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嗅觉灵敏,如果没闻错是厨房特意熬的燕窝吧——燕窝?
她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没听过那个alpha还喝燕窝的。
没道理家里住了个人,她这个主人还不知道吧。
“给我准备点吃的,另外,让那人过来见我。”她抱臂道,前往餐桌用餐。
很快有人带着餐点送到仇初面前,管家歉意前来的,“小姐,纪先生身体虚弱,还下不了床,恐怕不能来见你了。”
仇初用汤匙递到唇边的动作一顿,冷笑道:“什么人虚弱到在别人家养伤,连主人都不见的啊,好大的架子。行啊,他不来见我,那我去看他,我倒要看看这人能有多虚弱。”
仇初放下勺子就往楼上走,她爸爸虽然常结识各类人,但甚少带回家留宿过,不禁脑洞大开,什么他爸不会带来个私生a回来吧,又或者带个oga情人,不论是什么都来者不善,她定要好好会会这来路不正的人。
直到走到门前,管家叔叔还在拦着仇初:“小姐,先生曾说谁都不要打扰客人,他已经听闻您回来的消息往回赶了,他会给您个交代,您就不要代为我们了……”
仇初更上头了,她不过见见这人而已,全家侍从就激动成这样,还让她爸爸亲自回来和他解释,这还有什么解释的?
门外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以至于房间中虚弱的病人一边被人喂着汤一边视线淡淡扫向门上,病色难掩姿容,可能病得久了皮肉贴着骨相,仍如瓷雕玉砌一般难掩气质和贵气,有的人好像与生俱来的这般矜贵令人望而生畏、自惭形秽。
他金色的长发披散着,女仆是个oga,看他微微闭眼不愿再喝,还没来得及着急劝他再度喝两口,就听他开口道:“外面什么动静去看看吧。”
oga侍从的视线黏在他身上,总是愣怔的,闻言反应一瞬,放下汤盅,欠身道:“是的,先生。”
谁知女仆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被外力推了进来,管家让大家拦住仇初,大家不敢拦于是闹哄哄的还是被仇初推开了门,一群人轰轰隆隆地进来,显然双方都没有反应过来,打了个照面双双愣住了。
别墅仆人众多,只知家主从外面带回了个男子让他们好生照顾,不是没有风言风语说先生带回来个极美的男子,举止关切,处处用心。每日还亲自去花园挑选新鲜玫瑰送来,仍得不到那人一句好话。谁还能不为自己家主抱打不平?什么样的人物这么不识好歹,大小姐回来就有他好看的了。
可真的见面了,见过不少权贵明星的仆人愣住了。
那男子身形不难看出是alpha,可偏偏如云如雾一般,下一秒就消散了,这般美人任谁都会精心呵护。
他因病瘦弱苍白,可是长发如金色瀑布,显得眼睛更清亮,加之他本人的震撼,红色晕着波光似的不可思议地望着仇初,错愕、难以置信、悲伤、哀怨、爱意,满满的情绪好似要溺死自己,也满溢出来……
这情绪太复杂强烈,以至于被他看着的仇初从刚刚杂乱的情景直接被影响,心脏好好微微收紧,却茫然这酸涩从何而来,也对这陌生人为何这么看着她产生犹疑。
侍奉暨湦的女仆这两天照顾病人久了,倒没他们这般吃惊,有些微微疑惑:“小姐?你们……?”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仇初才想起来到这儿的目的,丝毫不显狼狈和尴尬,居高临下,无比冷傲地走到暨湦的病床前,“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男子甚至没有察觉仇初对他的敌意,他伸出手颤动却固执地拉住仇初的手,“小初……”
空气中逸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是alpha情绪激动溢出的信息素!
竟然是alpha,这人看着一点也不行他们仇家的人排除了她爸在外乱搞生出个抢家产的私生a的可能。
仇初挥手扯开,他爸不仅给她找小妈还找了个alpha当小妈!
该死的aa恋!小白脸!
还有他这什么语气,讨好她?她该死的差点也被迷惑,这谁不迷糊啊?狐媚子!
于是她轻佻地挑起暨湦的下巴,道:“小初是你叫的吗?这么好的皮囊属实是个美人,只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我们仇家是你说来就能来的地方吗?”
暨湦被她捏的下颌生疼,被轻佻对待也毫无所察,眼睛蓄起一抹水光,从我见犹怜的懵懂中反应过来,确切地说是从仇初陌生的打量和敌视中惊醒了。
心脏好像从高空坠下,突然被气笑了,恢复到往常骄矜和震慑人心,他神情落寞,语气轻软道:“你……你什么意思?”
他往后仰头,错开掐住他下颚的纤手,“仇初……”
从没有人和暨湦说过眼前少女的名字,他至今甚至懒得记仇家家主本名,那在山上救他去医院诊治,又带他回家的仇先生的名字,却张口就喊出了仇初的名字,还一副认识很久的情态。
仇先生简直像踩着火箭回来的,当仇初还在和这病弱a对峙时,他急匆匆地喘息着赶了进来,一进门眼神严肃犀利警告了仇初一眼,便看向那人对他放轻声音:“小初冒犯您了吗?我让她给您道歉!她还小,被我惯坏了。”
仇初不可思议睁大眼,眼睛都直了,想不到自己一直温和有礼的老爸能变成这狗腿模样。反应过来也凶狠地看向她这狐媚“小妈”,眼中三分威胁、三分轻蔑和四分怒火,被这父女两个看着的暨湦更加无力。
仇先生还是护短的,接过侍从手里的汤亲自服侍,希望不惹的贵人记恨,默默使眼色让仇初出去,眼带不悦,显然不满她好端端从学校任性回来的事。
仇先生一直以来都是只对家人忠诚偏袒的人,从未这般殷勤,仇初小时候他还哄着纵着,从她分化开始他就开始注意保持距离,两个a就不这般亲昵了,可仍像好兄妹一般。
现如今,仇初感觉自己好像被背叛似的,看向暨湦的眼神更为阴冷。
暨湦有心无力,即使汤匙送到他唇边也侧脸拒绝,掩着口鼻低声咳嗽,看着仇初误会却难以开口解释,等了12年见到的人,第一面就给了她不好的印象。
红眼睛一侧,丢给仇先生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他想和仇初单独相处一会儿却没立场和理由。
“小初你先出去吧,我随后去找你!”他说得刻不容缓,暨湦咳嗽得更厉害了。
仇初眼刀嗖嗖的,但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趾高气昂、怒气冲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