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算什么大人物。以一己之力压制进化整片森林的魔性的你，才是真正了不得的大人物。”凌霄慢行在水面上，每一步脚下都绽放出一朵红莲，每朵红莲绽放燃烧，都隐隐可见有一丝黑气被红莲之火泯灭。

“这可不单单是我的功劳，其他五位都有出力的！”女孩轻轻一笑，很难想象一位史诗阶强者会如此柔弱，但同样如此坚强。

这片森林能够那么应和精灵族的需要是偶然也是必然。在世界融合变化中，这里被奥特兰诺的精灵森林碎片影像，朝着类似的方向极速进化着。但有利也有弊，过快的进化意味着容易出现偏差甚至可怕的后果，其中的丧兽就是最好的例子。时间万物都存在魔性与神性，而在进化过程中，森林的魔性正被不断加强着，如果不妥善处理，就会彻底爆发，使这里成为毁灭与魔物的天堂。这种魔性化比恶魔的魔气魔化还要可怕。

但是，凡是都有两面性。森林的神性代表，就是这几位史诗阶的存在。他们得到了提前的进化，并觉醒了完整的意识。其中以清泉水灵最早。她觉醒后，就发现了不妥，然后开始利用自己的力量压制和进化魔性，使得森林不至于走向错误的一端。后来，先后觉醒的五位史诗存在为她的行为所感动，自愿分担这份责任，可毕竟清泉水灵与魔性接触得最早，所以绝大部分压力依旧在她的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凌霄说他几乎以一己之力在帮助整片森林，更是为什么史诗阶的她显得那么柔弱。凌霄没有让别人打扰她，也正是他发现了这点。

“你们完全可以自行离开的，森林将神性分与你们，就是想要在毁灭之前保留一丝火种与希望，你们这样的选择，不是很傻么！”凌霄已经走到了女孩的对面，脚下的红莲扩散，遍及整片湖泊，火莲之火不断燃烧着从湖泊中抽取出的黑气。

“当年华夏的先贤在最困难的时刻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能力过上美好的生活，又何必舍身赴死呢！”女孩笑得很开心，很洒脱，她虽然似林黛玉般病弱，却没有黛玉的愁苦忧郁。

“故土，理想，恩情！真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可惜如今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些宝贵的东西！”凌霄并不奇怪女孩为什么会知道地球的典故。世间的任何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记录着过去，沟通着未来。女孩是清泉水灵，是水之力的代表，想要知道点简单的历史并不困难。

“其实，人类正因为复杂，才能长存与一步步在挫折中前进。只有有人没有忘记，就够了。哪像我们，简单得很傻！”女孩露出一丝忧伤，随后就自我抚平。这丝忧伤不为自己，只为了如今地球上许许多多和她做着一样事情的存在。他们正以自己的消亡为代价，帮助着他们周围的一切，只求更多些美好，少些灾难。这种很傻的简单单纯，伟大而无私。

“这是你们的选择，也是自然的选择。无奈的必然！”凌霄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无私的圣人，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只要在遇上的时候作出力所能及的帮助，就够了，正像他现在在做的。

红莲绽放到最为妖艳美丽的时刻，一缕纯粹到极致的黑暗气息无声咆哮着扑向凌霄，凌霄直接抓住这缕黑气，想都不想吞噬了它。这是最纯粹的魔性象征，但对以魔圣一体走这条特殊之道的凌霄并没有多少影响。吸纳魔的一面同时，这份功德之力就平衡了多出的这份魔性。

“你很奇特，这种魔性是连神明都不肯过多沾染的东西！”女孩打量着凌霄，从久坐的水莲上站了起来。不需要再去压制魔性，她终于可以脱离了这个自我禁锢的地方。随着她的走动，空无一物的湖面上多了份生机。

“神明也是自私的，从我们的玄学知识来说，就是不能无故沾染因果，避免招来大祸。也因为自私，所以神明只是神明，而不是圣明。”去除了魔性，红莲凋尽，仅留下一水面的花瓣，滋养这片清泉中的一切。凌霄自在得躺在水面上，自我调侃道：“当然，我也不是圣明，也不想做圣明。我只是在走属于我自己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达到神明的高度，成为一尊被大部分人敬畏的神祗，但那并不会改变我的什么。”

“万物之灵之所以是人类，正是有你这样有意思的人存在！这片天地的主宰或许不会永远是人类，但人类必然能够延续很久！”女孩看着自己人类形态的身躯，微笑着说道：“果然复杂就是简单。思想这种东西，其玄奥程度不下于任何的力量。”

女孩走到凌霄身旁，学他的样子躺在了水面上，任由清凉的水流散开她那一头青丝。手轻轻一拂，天空中出现一面水镜，其中正是另外五个领域中的影像。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其他人在领域内发生的不同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