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情绪激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欲往前冲。
活诸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抓住:“张员外莫急,屋里可不止小公子一人,这样贸然前往,怕是不妥。”
张员外猛然惊醒道:“对,先生说得有理。”
他压下声,吩咐跟来的人悄悄靠近,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若他儿子因此有个三场两短,他定叫这些人好看。
冷冽的寒风在寂静的子夜呼啸,山间的野兽间或发出几声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顾云横望着压着步伐前进的队伍,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他抽了抽鼻子,闻到风中夹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而飘来的方向,正是那间茅草屋。
活诸葛发觉顾云横神情有异,问道:“怎么了?”
顾云横扬起下巴道:“那屋里不太对劲。”
“屋里有什么?”活诸葛不禁紧张起来。
“不清……”
“楚”字尚未脱口,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怪风,几乎要将人一并吹走。
忽闻“砰”的一声响,紧闭的茅草屋的门硬生生被刮开了。
木质的门板如破布一般在寒风中摆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浓郁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
顾云横一惊,道:“不好!”以闪电之势冲向茅草屋。
活诸葛三步并作两步,紧跟其后,路过其他人时,催促道:“发什么愣呢,快过去看看啊!”
顾云横怎么都没想过,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与江越岭重逢。
眼前血淋淋的画面让人触目惊心,刺鼻的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这间不大的茅草屋的地上躺着四具尸体,暗红色的液体从他们的肚子里流出来,淌得到处都是,连他们肚子里无法分辨的东西都被带出来了。
最小的那具尸体看上去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若顾云横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张员外的独子张衍。
江越岭此时正蹲在张衍小小的尸体前,右手从对方的肚子里抽出来,被血染得通红,浓稠的血液顺着他手里抓着的半截肠子滑落。
滴答——滴答——
滴得人头皮发麻,肠胃反酸。
活诸葛比顾云横稍慢一步,冲进去时,江越岭正抬头与顾云横对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的妈呀,你相好太残暴了吧。”
张员外紧跟其后,看到躺在血泊中宝贝儿子的尸体,当下泣不成声:“阿衍,我的阿衍啊,你死的好惨啊。来人,快把害死阿衍的凶手给我抓起来,我要他血债血偿!”
“是!呕——”
茅草屋的门不大,门口站着几个人便被挡得严严实实,张员外带来的人原本在屋外等候发令,听到命令后纷纷冲进来,谁成想,刚一靠近当场就被眼前的场景和味道冲击的呕吐起来。
有几个胆子大的,虽没吐,但那煞白的脸色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员外怒道:“快给我上啊。”
“这……”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生怕眨眼的功夫,自个儿就变成躺在地上的尸体了。
江越岭熟视无睹,把那半截肠子塞回张衍肚子里后,满是鲜血的手在尸体上摸来摸去。
张员外双眼猩红,儿子的死对他冲击太大,竟不顾生死,无所顾忌地举起手边的长凳朝江越岭冲过去:“纳命来!”
江越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