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葭脱口而出:“出尘。”
“出尘。”轻声重复了一遍剑名,嗓音几近呢喃,江越岭的手拂过剑身,又摸了摸剑柄,笑道,“好名字。”
送走冷映葭,重回屋里,顾云横向江越岭要来出尘舞了几下,又仔仔细细地打量出尘剑许多。
江越岭走过来道:“看什么呢?”
顾云横依然记得江越岭将断剑交到冷映葭手中时发生过的事情。他一边低头寻找,一边道:“看此剑有何特殊之处,能否比得过曲无声的不赦剑。”
江越岭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到顾云横身后,从后面环住他,左手拖住顾云横托剑的左手,右手握住顾云横握剑的右手。
顾云横迷茫道:“你干什么?啊!天啊!江越岭,你好奸诈啊。”
“怎么跟师叔祖说话呢?”江越岭顺势咬住顾云横的耳朵,抽走出尘剑,扒光“出言不逊”的徒孙,在床上认认真真地惩治了他好几回。
正道如期来到魔界,曲无声唇角挑起一丝愉悦的笑容:“都来了?很好,长得丑的可以一次杀个干净,省事了。”
等他言毕,正道中一人朗声道:“只因长相平平,便要乱杀无辜,曲无声,你太残忍了!”
闻言,曲无声低笑起来:“哪里残忍了?我若不杀了丑人,丑人就要丑死我了。我没责怪你们,你们倒挑起我的毛病来。好好,既然非要给我定罪,不如我来告诉你们,更合适的罪状好了。无颜,你来说。”
任无颜冷冷地对他道:“你说你要告诉他。”
“前几日我为救你受了伤,你忘了?”曲无声伤心摇头,“那么多话让一个病人说合适吗?再说了,那些事不都是你为了我做的吗?”
任无颜冷哼道:“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属下只是尽职恪守罢了。”
曲无声长叹一口气,无所谓正、魔两道的人全看着他,痛心疾首道:“魔君不好当啊。”
“不好当还一心想复活?”任无颜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假话,面向众人道,“郁林的事是我做的,教牧岁寒法术的灰衣丑男是我。牧家二老爆体而亡,牧霜华和牧凛雪无法完全复活,只能做无魂尸也是我刻意为之。他们不变成无魂尸,怎么杀人?我又怎么收集死怨之气?”
那时距离放出曲无声尚早,时机没有成熟之前,任无颜绝对不能露出破绽,于是便借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杀死变成无魂尸的牧凛雪杀的灰衣修士和杀死牧霜华的鹤发童颜的修士都是我。”
棋子完成使命,便要丢弃,留着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甘清村是我屠的存,抢走公子无戒指的人也是我。那戒指本来就是我给他,骗他说靠戒指吸收全村的人的死怨之气便可复活全村人。其实不过是我想收集死怨之气,冲破般若寺的结界。”
“至于般若寺所有和尚,也是我杀的。”
他每说一句,正道人群中便传来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谁都不曾想过,任无颜计划那么久,不惜杀害无数无辜百姓,只为将曲无声这个大魔头放出来。
曲无声的反应与正道完全相反,听完这一切,他鼓掌称赞道:“啧啧啧,这一桩桩命案,一件件血债,全都是罪大恶极,死一百遍一千遍都不足为奇呐。”
任无颜不理他,寻到人群中的顾云横,看着他的双眼道:“除夕夜故意给你错路的人是我,你不放出江越岭,魔君怎么取回他的一滴血,从而恢复功力呢?”
直至此,所有的困惑全被解开,一个个片段串联起来,顾云横方才明白,江越岭额间朱砂消失不是因为魂魄凝聚,而是因为那是曲无声的一滴血。任无颜早已部署好一切,他每走一步,每一个行动都有既定的目的。这人的心思细腻到可怕,因为他不惜代价所做的,只为是放出大魔头曲无声,从而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