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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丕叡】须臾眠万代(1 / 1)

曹叡十分确定以及肯定,他是不爱曹丕的。

***

人有时候很奇怪,在乎的人于梦中来了又走,去得不着痕迹,而厌恶的人却如夏日脖颈上的薄汗,难受,却粘着着紧。

最近曹叡总是睡不踏实,梦里断断续续闪现着父亲的身影,时而身着朝服端正地居于高位,时而白衣若雪立于亭中。但是无论如何,那张熟悉的面上又仿佛笼罩着一层雾,着实难以分辨神情。

曹叡讨厌这样的梦,更讨厌拥有这样表情的曹丕,亦或者说,他的父皇、父亲。

在曹叡的眼中,曹丕总是以这么一副难以分辨的表情面对他,无论是儿时在母亲的膝边,还是之后在郭皇后的宫中,乃至之后在那张龙床上。

当生身父亲进入他的身体,带给他的并非撕裂般的暴力也非飘飘然的欢愉,对于曹叡来说,同父亲做这件事无聊得像是夜半无眠坐在窗边,从天黑倚到天明。

即便如此,曹叡对欢好之事却并不抗拒。因为他发现,每当父亲在自己身上得到舒爽,那模糊的面容就会变得清晰几分,熟悉而又陌生,让他回想起在邺城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厌恶极了这张伤透他母亲的脸,却又难以自拔的沉沦于这堪比酒醉的幻境。曹叡明白,他的心中有一枚仇恨的种子,在某一刻生根发芽,共生于母亲从小在自己心中种下的,那棵名为“父亲”的苍天之木旁,如今这颗种子生得繁茂,早已渐渐将巨木绞杀。

巨木的残骸在日日月月的摩挲下已然化为尘埃,而不知为何,心中的仇恨已经蔓延到极致,那巨木坍塌之处却依旧一片荒芜。

曹叡想,他好像需要什么,而这件东西就在曹丕身上。

于是他去取了,他同父亲发生了关系,在那张挂满薄纱,雕刻精美,上面可能躺过后宫一众美人的床上纠缠。

“她爱你吗?”

事后,曹叡披着一件单衣,趴在曹丕身旁,曹丕随手绕起儿子一缕长发在指间把玩,曹叡一头青丝垂地,向来被宫人们打理得很好,柔润得在之间滑动宛若一条漆黑的蟒。

“爱的吧。”

曹丕沉思片刻,深色的眸子低垂又抬起,回答道。他也不知道甄宓到底爱不爱她,她对待他一贯是小心谨慎的,如君若主却不似夫,即便有了曹叡以后也是如此。起初他只当这是妻子的羞涩,到最后分居两地相隔日久,那点微弱模糊的情感也就淡了。

但是曹丕还是自信的,他是君王,甄宓是他的皇后,是他第一个女人,她为他诞下第一个孩子,所以她爱他,她必须爱他。

这个想法很抽象,不过当时没有这个词语,所以多思如他曹子桓也很难解释这个想法的由来,只得给曹叡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吗?”

曹叡上半身微微抬起,撑起双臂,将发丝从父亲手中抽走,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曹丕,他看着这位未至不惑两鬓已然略染白霜的君王。

“那儿臣也爱您。”

曹丕听到向来待他漠然的儿子如此说到,不由恍神片刻,全然不知手中的黑蟒早已游走,更多的“黑蟒”仿若牢笼般将他罩住。回神见只见他的太子跪坐在他的膝上,垂首以此大不敬的姿态凝视着他的双眼,仿佛为了让他相信,曹叡有缓缓重复了一遍。

“那我也爱你。”

“叡儿,你逾矩了。”

曹叡此举的确有冒犯君王的大不敬之嫌,但更大不敬的事情方才已经做了不知多少回,还差这一回吗?唇齿相依间,曹丕原谅了曹叡的冒犯,少年的吻青涩而柔软,到后来他干脆闭上眼,继续享受着年轻的唇的温度。

但就在曹丕闭上眼的那一刻,唇上的温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打在唇边与脸颊的水滴,咸的、暖的,盛夏雨水一般,先是一两点试探,后又簌簌而下。

“睁开您的眼睛吧,父亲。看看我,让我看看她。”

曹叡如愿以偿在曹丕的眼底看见了画着浅妆的自己,是了,活像那位美丽的女子,还未等他享受自己放肆后的如愿以偿,旋即又愣在原地。

他捧着父亲的脸,舌尖还留在曹丕的贝齿之下,湿软,微微颤抖。

殿外骤雨初歇,嘀嗒敲着窗棂,东方泛着烟青,一瞬,天光乍现。曹叡惊醒在这样的早上,早醒的帝王顶着床顶的雕饰,半晌,泪痕犹见,他仿佛不在意般招来侍人服侍。

自那之后,皆是好眠。

工作原因,曹丕和司马懿受邀来到了一处海滩,这里还未完全开发,游客不多,天清澈如洗,海像一块块碎玻璃,完美的独家圣地。于是,谈完合作后,他们选择在留这里,开间房,做三天爱。

清晨,空气中溢满了湿漉漉的腥咸气味,曹丕就在这海洋气息的环抱中起身,努了努鼻子,冲入大脑的是凉透的荷尔蒙味道,他身边本来躺着着他昨夜的欢好对象,这次工作的搭档,以及相爱五年后又分手的前任,但当下,这集三种身份为一体的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懿去哪了?曹丕下意识想,这是多年前留下的思维定势,二人相恋之初,就如同全天下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黏在一起,吃饭,工作,做爱,稍微离开一会都会给对方留下讯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留的,而司马懿基本不会在约会的时候离席,毋庸置疑这是一份甜蜜的负担。不过好在,这份负担没有持续太久,司马懿便选择抽身离去,而爱过的证明却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刻在了曹丕的脑子里。

现在不应该这么想了。曹丕对自己这么说着。在他的刻板印象里,炮友之间不应该拥有这种占有欲,毕竟他并非情场菜鸟,虽说不算阅遍世间男女但好歹也有过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个情人,游戏人间那点潜规则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不应该去想司马懿在春宵一度后去了哪里,这是他的自由。

对,这是司马懿的自由。曹丕如是想着。而我也应该潇洒离去,最好还是留张银行卡什么的以表

就在他还在不断的自我内耗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司马懿已经缠着浴巾走到了床边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就像刚出炉的…”司马懿靠在床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递给了曹丕一杯,无意间瞥见躺着的人的正在徐徐躺着精液的屁股,说着,却又被突然砸过来的枕头打断。

“不要糟蹋食物!”

性爱是舒服的,喜欢的,但也是低于美食的。在曹丕心中,没有什么东西能超过美味的食物,尤其是一切甜味的东西。他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激烈的性爱带来酸痛的疲惫又让他在暴起后垮了下去,哼哼唧唧地埋在被子里,腿间的白浊又多溢出了些。

枕头砸空了,暴起无用。司马懿见曹丕如此有精神,这不像要补充水分的样子,便把给对方倒的那杯一口饮尽,欺身上床,拍拍那两团湿乎乎的屁股,故意继续说下去“就像刚注满奶油的奶油泡芙。”

众所周知,司马懿此人向来一丝不苟,不善玩笑,但真的说起来除非通过物理闭麦,否则他一定会把自己想要说的一吐为快。

果然,被子与枕头堆里传来一整怪叫和哀嚎,其中夹杂着曹丕的抗议,“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奶油泡芙!”司马懿才懒得管,毕竟这就是他想要的。

司马懿将曹丕从被子里捞出来,就像在捞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他本意是想催鱼去洗洗,而鱼却会错了意,蹦跶两下后乖驯地把自己剥离缠得紧实的被子,甚至将腿缠在对方腰上。

男人清晨容易被挑起欲望,面对送上门的早餐司马懿自然不打算客气,借着昨晚留在里面的精液于些许润滑剂,直接探了三根手指进去。

昨天晚上重温旧梦,动作自然温柔不到哪里去,经历了一夜蹂躏的小穴已然肿了一圈,再遭受这样的对待,痛得曹丕惊呼出声。

他本就不是喜好压抑自己疼痛的人,司马懿也知道,所以早在五年前他就明白如何从曹丕的呻吟中辨别疼痛的真假,并且尽量贴心的服务自己这位娇贵的上司兼职恋人,而现在他不在乎这个。

现在又不是情侣之间的灵肉融合,一定的疼痛反而会让单纯的性爱变得更加刺激。

但还是秉承着炮友的自我修养,司马懿在按着曹丕小腹阻止他挣扎的同时扩张得差不多之后,还专门检查了一下那口肿胀红润的小穴是否还能够承受接下来的环节。答案当然是可以的,早就被调教良好的肉穴像口小嘴,随着主人的呼吸一下一下吮吸着入侵的手指,在挑逗间吐出水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司马懿抽出手指,提枪就上,依照多年来的本能,圆润饱满的头部精准地蹭过曹丕的前列腺,并直直抵到最深处。

久违的刺激和被彻底填满的饱涨感压过了疼痛,喘息在进入中变了调,显然得了趣的样子。虽然灵魂早就saybyebye了多年但肉体一如既往的契合,如果让曹丕回味自己那段青涩的恋情,在诸多狗血的桥段中和司马懿近乎疯狂的做爱肯定算是回忆中级别的存在。

不可否认,他们本就肉体先于灵魂相知。司马懿爱曹丕饱满的胸肌与捏起来手感极好的大腿,曹丕也迷恋司马懿冷淡皮囊下压抑的欲望和能把他搅到发大水的阴茎。

曹丕下意识夹紧司马懿的腰,膝盖轻轻蹭着司马懿的腰,想用这样讨好似的躯体语言告诉司马懿让他慢一点,而司马懿却和会错意似的,一次一次凿得更深,曹丕不满自己被这样对待,报复性的去舔司马懿的喉结。

司马懿最受不了这个,他知道。

果不其然,就在他一遍遍舔舐着那个小核,最后将其整个含入口中,猛力一吸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阴茎抖了抖,最后抵上了他最为敏感的前列腺。微凉的精液注入滚烫的肉穴中,而肉穴的主人在颤抖着射精。

一大早搞在一起本就不是司马懿所计划的,说实在的,就连昨天那个回味起来还算不错的夜晚都在他的计划之外。自从他和曹丕分手,和前司彻底撕破脸单干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前任再续前缘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次工作的原因被甲方聚在了一起,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与曹丕再产生这等适合做爱的二人空间。

不过幸好,这个空间不会存在太久,他和曹丕也不会持续太久。

“在想什么?”

退潮,海滩上遍布着水洼,小小的一块地儿,藏着不少好东西,海鸥的晚餐。天上飞满了这些展翅不小的鸟儿,吱吱嘎嘎吵得人头疼,司马懿不理解为什么曹丕能盯着这些东西看半个小时,虽然他也承认海鸥的确很可爱。

“在想去码头整点薯条。”

“啊?”

“你每次就这样,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自己抛出的梗没被接住,曹丕表示很无语,他站起身走向大海,方才幕天席地的大干一场导致腰腿还有些酸软,身上也黏糊糊的,他需要清洗。司马懿他的身后,海水逐渐没到二人腰际,清澈的浪打在胸膛上,粗暴地舔舐着这两具布满情爱痕迹的身体。

不知谁先起的头,掬起一捧水向对方泼去,而另一方也不甘示弱,拨动着水浪反击。二人间三日以来凝重的气氛被海浪搅动着,变得活泼,恍惚间仿佛回到几年前青岛的海滩,爱语纯粹,笑靥自然。

海水一点点吞噬着夕阳,远处传来邮轮的鸣笛声,海鸥被这股噪音惊起,吱吱呀呀的在半空中盘旋,仿佛送别,是的,他们要离开了。司马懿用玻璃瓶装了半瓶沙子,递给曹丕。他应该会喜欢这个,司马懿是这么想的。而曹丕则在上船之前将这半瓶沙子放在路边的棕榈树下,轻声说“再见了,海滩。”

如果现在高孝瑜还有心情打开x乎那他肯定会打下这个问题,原因无他,一觉起来,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有着穿一条裤子吃一根冰棍交情的青梅竹马兼他九叔,变成了位拥有魔鬼身材美女。这美女睡得正香,一对大波紧紧贴在高孝瑜胳膊上,倘若不是那张脸简直和高湛的一模一样,高孝瑜都差点以为这是高湛同他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用来报复他前些天多看了同班的尔朱摩女一眼。

我不会在做梦吧!在经过闭眼又睁眼,狠掐自家大腿等一些列酷似做法的清醒仪式后,高孝瑜沉默了,这一切的的确确是真实发生的。这太奇怪了!为了不惊醒高湛,高孝瑜只能忍着已经麻了一边的胳膊,单手摸来床头的手机,向自己的兄弟们求助。

首先他点开了最靠谱的二弟——高孝珩的聊天框,他二弟是个文青,时常在空间发什么诗词歌赋,书画鉴赏,他时不时路过也会点个赞,毕竟弟弟身上的文艺细胞的确牛逼,作为哥哥时常给予鼓励也是理所应当,正当他点开弟弟的聊天框打算提出自己问题的时候,却被自家弟弟的eo语录糊了一脸。

哦,这该死的xx空间自动推送,什么“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这都那跟那啊?!

吃瓜,不是,对弟弟情感生活的担忧之情不禁涌上高孝瑜的心头,如果记得没错的前段时间自家二弟才和隔壁大院宇文家那小子官宣,宇文家那小子看上去挺老实,难不成和孝珩谈个恋爱谈开了窍,变得背信弃义始乱终弃,伤了自家二弟的心?在深深的疑惑中,高孝瑜还是决定不去打扰自家正在eo的二弟,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不体贴的大哥。

然后他又点开了高孝琬的聊天框,自家三弟性子急是急了点,对高湛态度也的确有那么亿点点差,但是他是个好弟弟毋庸置疑,有什么问题找他准没错,而且在性转这么重大的问题上

果不其然,在知道高湛从九叔变九姨之后,高孝琬连发了三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一点开便吓得高孝瑜连忙将手机静音,在能够掀翻天的哈哈哈哈之后,高孝琬还想说点什么,而高孝瑜却没办法看了。

因为高湛醒了,并下意识的夺走了这个发出了扰自己清梦的玩意,远远的丢到了窗口书架旁的沙发上。

“早。”

“…早。”

二人面面相觑,bg则是刚才又被高湛不小心按开的,高孝琬略带魔性的笑声。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性转这件事是很可怕的。

只不过这是对于高孝瑜而言,对高湛来说却并非如此。

天知道这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按理来说,作为一个正直青春期性别意识正强的少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女孩子,应该有着惊愕、迷茫、焦躁等一系列乱七八糟随便什么都可以的情感变化,而不是抓着自己大侄儿也可以说是枕边人的爪子就往自己一对显然发育过度的胸大肌上呼。

不过好在处于慌乱中的高孝瑜闪避能力更胜一筹,在呼上胸大肌的前一秒想要向上抬手及时止损,却不料用力过猛没刹住车,连高湛带自己都滚下了床,一番操作下来他反而被高湛死死压在身下。这个姿势似曾相识,昨天晚上他就这样被高湛折腾了一夜,想到昨晚的事情,高孝瑜不禁耳朵发红,而抬眼一看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高湛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便也知晓这人只是变成了姑娘,却没有失忆。

“步落稽你能从我身上起来吗?”

二人面面相觑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由高孝瑜率先打破了僵局,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肘撑着地,想要把身上的这个还只穿着睡衣的人掀下去,而高湛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为何变得充满曲线的身体,有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下的高孝瑜,伸手按着高孝瑜胸口把他按了下去。

“我不。”

高孝瑜内心里的小人不禁摇头,看来自己这个九叔即便换了个性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顶多从娇蛮任性的小少爷变成了娇蛮任性的大小姐。就在他重新组织语言打算说服高湛从自己身上起来然后对此事在做打算的时候,就听上面又传来了声。

“你不打算和这样的我试一下吗?”

***

当然他俩是没有“试一下”的,早上的闹剧最终由高孝瑜凭借自己略胜于性转高湛的一点点力量将高湛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结束。昨天晚上做得太狠他本就没有恢复,冰凉的地板上躺久了无论腰背还是身后的那处都隐隐作痛,在听完方才那句话高孝瑜脑海中组织的语言一瞬间支离破碎,之前的担忧荡然无存,唯一留下的念头就是:如今高湛被没收了作案工具真是老天开眼。

就在高孝瑜将昨天晚上弄脏的床单被罩一一塞进洗衣机时,高湛正穿着自己宽大的睡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一边粗着嗓子回复着娄女士的盘问一边冲着高孝瑜这边瞪眼睛,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幽怨。原来,就在早上高孝瑜给高孝琬发完消息后,高孝琬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个弟弟,根据我们所熟知六角定律,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高孝瑜的祖母,高湛的母亲,正在某海岛度假的娄女士那里,娄女士生得儿子多,这么多年来被这群不省心的小子害得不浅,如今一听自家小儿子变成小女儿一事震惊中略带兴奋,不顾海岛上没有wifi马上打通了高湛的视频电话,吓得高湛还按断了一次,在他极力争取下,才从视频换成了语音。

“怎么样?老太太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叫我们好好学习,还有就是别欺负你呗。”

高湛按了电话,拿起高孝瑜端过来的三明治就是一大口,幸亏今天是周末,不然就他现在这样,还不知道去学校要弄出多大的风波。高孝瑜也顺手拿了杯牛奶,坐到高湛对面。不紧不慢说道:“我觉得现在可以讨论一下目前的问题了。”

摸着良心讲对于自己变成女生这件事完全不慌是不可能的,但是高湛觉得看着他周围人尤其是高孝瑜对这件事做出各种反常反应更加好玩,这种乐趣极大的冲淡了他的焦虑,于是就表现出了此时仿佛没事人一样的领先于99%正常人的美好的精神状态。

高湛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听着高孝瑜在自己耳边输出他能想到的解决方案,到最后甚至连跳大神都有,哦瞧瞧这是新时代在唯物主义熏陶下的有志青年应该有的想法吗?对此当事人却觉得很正常,毕竟一觉醒来变了个性别这种应该出现在漫画书上的内容本身就不科学。这次谈话肯定没有解决什么东西,性转这件事太邪门,只活了十几年的二人都是第一次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应该就是给高湛去买一身合适的衣服。

于是

“啊?我不穿!”高湛抗议。

“没事啊,你看二叔也穿过,你小时候不是和他”高孝瑜将一条长裙放在高湛身上比了比。

“我又不是那个变态!”高湛一把抢过那条长裙把它挂回衣架上。

“”高孝瑜沉默,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高湛然后回忆以前的高湛,显然是在思考“变态”二字。

最终,高湛还是拗不过高孝瑜,选了条比较合身的裙子,作为交换,高孝瑜被他拉到试衣间捉弄了一番,出来之后高孝瑜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而高湛则神清气爽,全然没有刚才对裙子的抵触,不明缘由的店员目送二人离开,并感叹好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好一个贴心的男朋友。

店员姐姐意味深长的注视和那个“男朋友”刺得刚还神清气爽的高湛浑身直刺挠,但现在这副样子即便转头去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没办法,只能迁怒一样的把帐记在旁边耳根还红彤彤的高孝瑜身上,高孝瑜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未来很多天将要面对的灾难,一心只想平复方才被高湛撩拨得不行的心情。

在同自己的九叔兼竹马滚上床之前,高孝瑜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异性恋,无论是交往过后来不了了之的前女友还是在青春期看一些动作电影时的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昭示着这个默认出厂设置的存在,但是对高湛的爱却又是那设定外的一瞬。最开始是高湛捅破的那层窗户纸,在一次雨夜里,浑身湿漉漉地吻他,将他推上床,度过了朦胧的一晚。之后二人便开始了交往,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他曾陷入过对于自我认同的混乱,他不明白自己对于高湛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长时间的陪伴导致的亲密感紊乱还是深埋于心底的性倒错?他无法回答,有时候鸵鸟精神帮助了人的精神,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他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虽然每当在缠绵的夜里从高湛手中释放时这个问题如同鬼魅如影随形,他也仍然对此视而不见。

就在今早醒来,发现身旁的爱人变成女孩子之后,高孝瑜的心中再次翻涌起这个问题,他对高湛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他能接受作为男性的高湛更不厌烦作为女性的高湛,性转固然是个惊天动地的稀奇事,是个人遇到都会宕机三秒,但是在高孝瑜眼里好像这种事情并没有对他的感情造成多大变化,他所想到的建议仅仅是想要帮助恋人解决眼下的问题,在方才的提议中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和作为女性的高湛度过余生,就如同他答应作为男性的高湛表白时,下意识所想到的一样。

如今,毋庸置疑,他是爱着高湛的,无关血缘无关性别,仅仅是爱,这份爱便能解释一切。几年来困扰自己的问题竟然因为恋人一夜之间变为女孩子迎刃而解,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在想什么呢?"

高湛伸手在高孝瑜眼前晃了晃,高孝瑜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不过好在高湛并不会在意这么多,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高湛虽然不排斥自己的变化,但如今这副身体从客观上会为他平添不少困扰,最终他还是在自己的一通人脉的操作下,找到了一个有过相似经历的人。

准确来说是伴侣有过相似经历的人,元善见。

这个隔壁家叔叔的儿子和自家大哥的故事在他眼里时间久远得就像在上辈子发生的一样,反正在他后来的记忆里这个人已经成为了自家大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在得知这一情报后第一时间点开了已经沉底的元善见的聊天框,发送了加好友这么多年来第一条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自家大哥,这当然是因为一个关于兄弟,老丈人和女婿之间复杂的伦理议题,或者说面子问题。

***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高湛和高孝瑜面对面坐在床上,摆在二人中间的正是元善见发来的“亲身经验”。

九叔变九姨固然恐怖,但亲爹变亲妈更让人毛骨悚然。一连串的怪事彻底让高孝瑜宕机,就连高湛在他身上作乱手都没意识到,直到接下来更加不容易过审的事情发生,高孝瑜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不过还没等他反抗,就被高湛按回去。

“阿瑜你知道什么叫做gb文学吗?”

二人就这样折腾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入睡,直到第二天中午,高湛才被一阵“喵喵喵”的声音吵醒。一睁眼,一只狸花猫坐在他的胸口,软乎乎的肉垫一直在拨拉他的脸,而本应缩在他怀里的大侄子却不翼而飞。

好消息:高湛变回来了。

坏消息——

“阿瑜你怎么变成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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