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不是纪凌修的。二婚办酒席当天还被捉奸在床……真恶心……”
我心里攒着那股劲儿终于憋不住了,缓缓站起身,看向她们不疾不徐,“你们听谁说的。”
“婚礼现场我就在那里,那个混血姑娘叫linda,亲自指认的,她是我们纪家的亲属,还能说假话?”冯天娇气道。
“除了这位叫linda的姑娘,还有谁说过吗?”我平稳。
冯天娇怒道:“我们这边的亲属都这么说!”
“可有证据,证据是否属实。”我一字一顿向在场的各位求证,想要平复愈演愈烈的言论,“那位叫linda的姑娘曾是纪凌修的姑姑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她爱慕纪凌修,却爱而不得。纪凌修回国以后,选择了我。linda嫉恨在心,婚礼现场故意构陷污蔑我!”
“要什么证据?”冯天娇冷笑一声,“那俩孩子现在7个多月。17个月前,你除了跟纪凌修睡了,你还跟谁睡过,你心里最清楚,孩子生父若是在现场,想必,心里亦是清楚。”
“空口白话,有证据支撑吗?”我倒打一耙,“污蔑我跟靳督军婚礼当天有染,可有除了linda以外的目击证人?全靠她空口白话,你们就信了?”
我看向靳安,“靳督军,婚礼当天,我们可有过不轨行为?您照实说。”
靳安指间的铁饰又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他看着我默然一瞬,似乎在考虑是否帮衬我,以及判断顺应我以后,是否会给他带来新的麻烦,毕竟这是一件很敏感的话题。
“无。”
“我儿子跟你可有关系。”
“不相干。”
“我们私下可有任何僭越行为?”
“无。”
我扫视在场的其他男人,“我可跟你们相识?可有过不轨行为?总首大人?”
“不相干,不相干。”老总首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万万不想这时候被推至有悖伦理纲常的风口浪尖,连连摆手,急忙撇清关系。
“那就是了。”我扫视众人,“婚礼当天,在座的各位还有谁亲眼目睹了我被捉奸在床?可有谁听到除linda以外的人亲眼见到过!全是她一家之言!”
冯天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到极致,“你在狡辩!”
“我狡辩什么了?凌修可有亲自说过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我迫声,“污蔑一个人很简单,就比如……”我指着冯天娇,“我亲眼看到你跟他行苟且之事,你怀了陈呈的孩子。”
我转手指着靳派陈呈,陈呈震了一下。
冯天娇瞬间白了脸,尖锐,“你血口喷人。”
“没错,我确实血口喷人,冤枉了你。”我说,“污蔑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也……在……污……蔑……我。”
我说,“我一婚是跟纪凌修,二婚也是跟纪凌修!除了纪凌修以外,我再无第二个男人!也从未跟人婚内苟且过!婚礼当天,我跟纪凌修因为那个叫linda的女人发生争执,碰巧遇上纪母发了疯病,方才引发一系列误会!仅此而已!”
那日我跟纪凌修之间的对话被钢琴声掩盖,传不到远处的贵宾席,那些贵宾听不到。
冯天娇气到发抖。
“你在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冯天娇气红了眼睛,“施微,你早晚要遭报应!”
“我只知道,我跟纪凌修从未承认过的事情,却被你们纪家的亲属满天下乱传。”我低声,“是你们在中伤他。”
我看向众人,“今儿个高门贵户都在这里,烦请各位官老爷,官太太们回去传个话:谣言止于智者。”
话音落地,现场静悄悄的。
悠长笑声传来,沈静姝剥着一枚葡萄,笑说,“施小姐为了维护纪先生颜面,也是拼了,玩笑都开到总首大人身上了,哈哈。”
她吃了一粒葡萄,爽朗道:“我跟纪先生有过两次照面,他不会喜欢有人当众揭他短儿。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纪先生那么骄傲的男人,更不会喜欢将家事拿到台面上讲。”
我看向沈静姝,没想到她居然会帮我说话。
她的声音不藏掖,“我听说婚礼当天,是纪家的亲属在现场闹事的,要我说,那闹事的人真不懂事,这种谣言造出来,无论真假,都是在毁掉一个男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那位叫linda的亲属,就是在故意毁掉纪先生。”
她一语中的。
“什么事儿不能私下解决。”沈静姝豁达,“非要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当众点破,这不就是在报私仇么?要我看,所说之言,不足为信!”
沈静姝出头替我解围了,在座的官家似乎释然了几分,有沈家撑台面,这番解释的话便有了分量和可信度。
她自顾自爽朗笑起,“若是在我跟乾洲的婚礼现场,有人敢这么坏事,我猜,乾洲能诛她九族。是不是,乾洲。”
宁乾洲咬上一根烟,微微蹙眉点燃。
见他没接话,沈静姝笑侃,“平日里,一遇到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你就闪人了。今儿怎么有耐心待这么久?”
宁乾洲深吸一口烟,将打火机随手置在桌子上,白烟从他薄唇喷薄而出那一刻,他忽而抬眸看了我一眼。
那么通透深邃的目光,透着深沉世故的责问。所有情绪掩盖在不动声色的眼波之下,不辨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