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为命的那段时日,两人时常在山间切磋,她喜欢无拘无束仗剑天涯。
那一年,他没有主动联系京中之人,包括他远在边关的父亲淮安王,母亲坠崖后,他一路被追杀,生死关头是眠儿救了他。
那时候,眠儿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武功修为却在他之上。
许离忧没有回头,在原地伫立,心中思虑的却是另一件事,她在等寻月。
“你方才不是想去国公府,你在等人。”他终究看出来了。
许离忧转身与他面对,点头,“嗯,白锦书身上的毒是胎中带来,毒已解,只是多年过来身子亏损得厉害,日后需要好生调养,但即便是痊愈了,他的身子到底要比常人弱上许多。”
景熠面色稍霁,“能活下来便已是大幸。”
说话间,墙头又落下一道人影。
“小姐,你果然在这里。”寻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许离忧跟前,借着月光细细查看,见她无恙后舒了口气道,“先前瞧见世子在墙头赏月,而一个时辰前从云崖知道小姐在世子身边很安全,遂才斗胆越墙过来瞧瞧。”
赏月?许离忧好笑不已,在寻月眼中,世子爷真是好雅兴。
景熠似乎也愉悦了,薄唇轻扬,“你们安心在此处住下,若嫌走国公府的大门麻烦,这道墙不高。”
明显揶揄的话让寻月多少有些脸热,方才她不过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她是偷偷尾随他而来,在墙的另一边偷听了许久。
许离忧神情依旧,低声道谢。
景熠没再言语,蹙眉离去。
“小姐,方才世子明明笑了,怎地忽然又变了脸?”寻月不明所以。
许离忧轻敲她的脑袋,不以为意道,“世子想什么哪是我等俗人明白的,咱们还是管好自己就好。”
“小姐,那咱们还要在京中逗留多久?”寻月又问。
许离忧摇头,幽幽道,“我也不知,也许很快,或许很久,今日被召进宫,听圣上的意思,陌儿很快也会被接来,我们要离去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了,除非……”
寻月愕然,“连少爷也会被接到这里,难道咱们被圈禁了?小姐说的除非是什么?”
“除非白锦书彻底痊愈。”许离忧讥讽勾唇。
这又关白锦书什么事儿?
寻月听得一阵糊涂,待要追问,瞧见许离忧的神情后又悻悻住嘴,颇为自责道,“早知会让小姐您无辜招惹上淮安王世子,当初在路上寻月便不该独自去取水的,若是早些赶路便不会惹上这等麻烦。”
许离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日救了景熠我并不后悔,只是从今往后陌儿恐怕也会被卷入这些恩怨里,有朝一日他的身份被揭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怎么会?您与少爷的身份如此隐秘,世上并无多少人知晓。”
寻月失了镇静,一脸惊慌。
抬首仰望是皓月当空,浩瀚而飘渺,人在尘世间显得微不足道,命运伊始已注定了这条道路,绕不开,逃不脱。
这是一张网,越挣扎越紧。
“世上哪有永远的秘密,总有一日会被公诸于世,你与星魂被派到我与陌儿身边,应当明白知晓我们身份的不知几人而已。”
许离忧疲惫揉眉心,拾阶而上进了屋里。
寻月在原地愣了许久,夜风袭来打了个寒颤,小声咕哝一声后也跟着进了屋子。
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