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心想宫宴固然重要,但探子情报才是关乎生死之事。
他安抚鹿厌道:“小鹿,世子这不是着急找世子妃吗?良缘又怎能轻易错过,何况对方也着急着想见一见世子。”
唉,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鹿厌感觉头脑一片混乱,失魂落魄转身朝着府外跑去,小声嘀咕说道:“不行,我去看看。”
刘管家担心问道:“小鹿,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鹿厌忍着满腔的难过加快脚步,跌跌撞撞离开,“我、我去替世子把把关!”
刘管家看着他匆忙跑着的背影,心想这有何好把关的,只是交换情报而已。
但见鹿厌十万火急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叮嘱道:“哎哟小鹿跑慢点,马车在外面等着了,记得把世子接回来!”
鹿厌大声应道:“好——”
彼时,广和楼中,所谓相亲的两人正面对面,探子李华故技重施,把手中的地契推到谢时深面前。
这位李华是李明的胞兄,乃是谢时深在风歧训练出的领头,为人爽快,容貌虽平平无奇,却有一身潇洒气质,颇有江湖浪子的恣意之色。
谢时深问道:“这些人可还在?”
李华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是问情报名单中,和杨奉邑勾结的官员可还活着。
“听话的还在。”李华瞥了眼街上的百姓,里面藏有杨奉邑派来的眼线,“不听话的基本离开了。”
谢时深道:“留下的还好吗?”
留下是否有可取之材?
李华道:“一般般。”
物尽其用,都是些能随时抛弃之人。
谢时深将地契推回去,从容看了眼楼外的眼线,一语双关,“都是将死之人罢了。”
李华收回视线,手臂搭在靠椅上,打趣说:“那你怎么不废物利用?”
谢时深默不作声,捏起茶杯抿了口。
李华倒是时刻谨记自己在相亲,自我告诫不能将此事演砸,摆着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说:“听闻你还背着我留了个宝贝在身边?”
他肆无忌惮提及,显然探子们皆知鹿厌的存在。
李华不像其余人那般惧怕谢时深,此刻借着相亲的假象无所顾忌聊起来。
虽然换来意料之中的冷眼,但李华并未打退堂鼓,反而穷追不舍问道:“我若要与你一起,便容不得旁人,你不如说说这个宝贝有多好,说不定小爷心地善良,不仅成全你二人,还给你们送上份子钱呢。”
谢时深掀起眼帘,淡漠道:“钱留下,心意拿回去吧。”
李华放声笑道:“这么不懂善解人意,到底那个宝贝看上你哪一点,实在无解,不如你带我见见,我替你开导一下他。”
谢时深搁下茶杯,“看来贵公子平日游手好闲惯了。”
闻言,李华嘴角抽搐了下,立刻闭上嘴,心虚摸了下鼻尖,“其实忙得脚不沾地。”
谢时深冷哼一声,靠在椅背道:“若计划出差池,自行领罚。”
“领罚?”李华贱兮兮笑道,“想不到你喜欢玩鞭子,看来我们还是不合适。”
他竖着手指摇了摇,示意绝对不会出问题。
四周人声鼎沸,两人的交谈声埋没在此起彼伏的闲言里。
片刻后,李华见时辰差不多了,转眼朝谢时深谈起计划,言语中的刺杀目标以贵人代称,询问谢时深是否要一同行动,“届时贵人游江之地乃名胜景点,你可要与我一同出游,去培养培养感情?”
谢时深沉思少顷,随后看向他,欲回话之际,见一抹身影猛然从人群中窜出,气喘吁吁站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