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时深踏入浴室,哈秋止步门店,掉头回到鹿厌身边。
浴室里水雾氤氲,很快听见入水声传来,谢时深倚在池边,沉眸凝视着水面波澜,回顾今夜发生种种。
老皇帝得知太子死后当即昏迷,经太医数时辰抢险,方才把人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性命,可惜今后只能卧榻,恐时日无多。
所有消息被封锁在皇宫,老皇帝带病问责东宫上下,直到暗卫禀告太子离府或与鹿常毅有关。
老皇帝下令锦衣卫调查此案,最后发现杨承希的马车在案发前离京,案发后才回到谢家。
牵扯王爷和谢家,皇帝当面审问杨承希,但杨承希表示不知情,无论皇帝刨根问底,换来的只有杨承希不知所措的解释。
皇帝阅人无数,杨承希是否撒谎一眼便知。
审问无果后,杨承希自然平安无恙被送出寝宫。
谢时深是用车之人,可老皇帝并未传他拜见,而是传见在殿外候着的杨奉邑。
当众人以为老皇帝要择储君之际,唯有谢时深清楚并非如此。
前世太子和杨奉邑明争暗斗,将杨承希牵扯其中,导致杨承希最后死于非命。
世人知晓杨承希不受宠,原以为他会与杨怀朔的结局一般草草了事,未料皇帝对此悲痛欲绝。
原来杨承希亡母乃是老皇帝知己,杨承希得此逍遥一世,全是来自亡母遗言,她求皇帝让杨承希远离党政,无忧无虑一世,永不为储。
这一世阴差阳错下,杨承希和谢家有了牵连,事到如今也还活着,储君也并非别无选择。
谢时深知晓老皇帝要他在谢家当棋子,所以纵容他和谢允漫他们的来往,许他在谢家自由出入,一来想试探他的野心,二来是利用,即使杨承希毫无野心。
若杨奉邑知晓杨承希生母对皇帝的重要,想必不会像如今这般咬着谢家不放,而是会趁早除了他。
如今杨承希在谢家生活数月,鹿厌和谢允漫将他视作好友,三人日渐交好,若杨承希出事,恐怕会伤了另外两人的心。
换作前世,谢时深独断专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会在乎旁人所想。
不过既然重生了,他为夺皇位一事势在必行,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他仍旧要利用杨承希,当然也会留他一命,陪着鹿厌和谢允漫玩耍。
沐浴完后,谢时深回到厢房中,发现哈秋的身影不见了,找了一圈才发现哈秋爬上了床榻,正窝在鹿厌的怀里睡着。
谢时深看着沾了狗毛的被窝,额角突突发疼,尤其是鹿厌还把哈秋抱紧,显然没意识到抱的是狗,而不是自己。
巨大的身影将哈秋覆盖,惊得小狗抬起脑袋,对出现的主人一顿摇尾巴。
结果狗脖子顿时被谢时深捏住,转头便被丢回了狗窝。
谢时深把熟睡的鹿厌抱起,重新换了一床没有狗毛的被褥,准备把鹿厌放下时,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呢喃。
鹿厌的双眼睁开些许,迷蒙贴着谢时深的脖颈,经过一夜噩梦的折腾,现在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他眷恋谢时深的怀抱,以为是在梦里,便搂紧不放,小声呢喃:“......世子。”
谢时深以为他被自己吵醒,温声回道:“有我在,睡吧。”
迷迷糊糊间,鹿厌似听见了回答,但又以为身处梦境。
若换作平日,他听见后只会乖乖点头,可如今在梦中,他只想表达对谢时深的喜欢。
“世子......”鹿厌贴在他的颈窝,“喜欢。”
谢时深将他安顿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以为在说梦话,好奇抬起鹿厌的脸颊,看着他昏沉的模样轻声一笑。
“嘀咕什么?”谢时深以为他醒了,却不知他丝毫不清醒,“喜欢什么,我给你。”
鹿厌垂着沉沉的眼皮,望着朦胧而熟悉的轮廓,呆呆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