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以前也时常与裴懿共乘一骑,但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坐在魏凛怀里,他却觉得分外紧张。他不好意思靠着魏凛的胸膛,便强迫自己坐得笔直,半天下来,腰胯就疼得受不了。魏凛一开始也不好意思,却又不忍心看着沈嘉禾如此辛苦,于是鼓起勇气把人强搂进怀里,让沈嘉禾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新的问题又来了——沈嘉禾开始担心自己身上有异味。他们并不是总能找到客栈投宿,时常露宿荒野,好几天不洗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好比现在,沈嘉禾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早知如此应该买些香包戴在身上的,至少可以驱驱味儿。
所以,当晚上他们在城里投宿时,沈嘉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先用木槿叶洗过头发,他才脱了衣服坐进装满热水的浴桶中,泡了一会儿,然后用布巾将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搓了一遍,这才从桶里出来,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头发还很湿,他便打开窗户坐到窗边,一面吹着夜风,一面细致地擦头发。
忽然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魏凛的声音:“媳妇儿,你洗好了么?”
沈嘉禾微微一笑,道:“好了,你进来罢。”
魏凛推门进来,就看见沈嘉禾坐在窗边擦头发的情景,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忙挪开眼去,反身关门,道:“你洗澡怎么也不闩门?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沈嘉禾笑道:“有你在外头守着,谁敢闯进来。”
魏凛心虚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头?”
沈嘉禾道:“我听见你跟小二说话了。”
“你耳朵可真灵。”魏凛走到沈嘉禾身后,道:“我帮你擦头发罢?”
沈嘉禾便将手中布巾递给他,道:“谢谢。”
魏凛拿起一缕湿发,轻柔而细致地擦拭,生怕弄断了一根头发。
沈嘉禾的头发生得乌黑浓密,而且散发着清香,特别好闻,魏凛趁他不注意,稍稍凑近一点,深深嗅了嗅,便觉得要醉了。待头发擦干,魏凛又为他梳头,笨拙地替他挽起发髻,不过挽得实在太过难看,沈嘉禾只好解开自己重新挽好。
“饿了么?”魏凛问。
“有一点。”沈嘉禾道。
魏凛道:“我刚才听小二说,此地有一种特色小吃,凡是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我们也去尝尝罢?”
沈嘉禾道:“好,走罢。”
魏凛拉住他,道:“把面纱戴上。”
沈嘉禾便去床上找面纱,忽听到有人敲门,魏凛戒备道:“谁?”
外面响起一个娇柔女声:“客官,我是来送茶水的。”
魏凛便道:“进来罢。”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红裙的妙龄女子,手中却不见茶盘。
魏凛皱眉道:“你不是来送茶水的么?茶水呢?”
女子不答,径自关上门,甚至还上了门闩,然后扭着纤腰向魏凛走来,笑道:“客官,赶了一天的路,一定很是疲乏罢,让奴家为你揉捏揉捏,放松一番,可好?”
浓郁到刺鼻的香粉味扑面而来,魏凛掩了掩鼻,不悦道:“不必了,你出去罢。”
女子露出委屈神情,娇声道:“客官可是嫌弃奴家貌丑?”
魏凛看她一眼,点头,耿直道:“不及我媳妇儿之万一。”
沈嘉禾原本站在一旁看戏,听魏凛如此说,便很有些同情那女子。
女子心里自然着恼,面上却未露半分,她看了一眼沈嘉禾,因他戴着面纱,看不见容貌,但单看眉眼已经十分动人。女子媚眼如丝地瞧着魏凛,依旧笑着道:“我虽不及夫人貌美,但夫人的房中术定及不上我,客官不妨一试?”
魏凛没料到她言语如此赤-裸放浪,顿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