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眼下情况早有预料。不如说,他为了与牧雪同游,考虑到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把各式各样的用品都屯放在了储物戒中。
像极了带孩子出门的老父亲。
牧雪心中感动,他出门前并没做什么太多准备,他还想着若是遇到风餐露宿的情况,也能当做修炼心性,没想到江作尘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但牧雪没有心思休息,神秘的祭祀、怪异的圣子都让他难以停止思考,更何况还有随时可能会到来的鬼修。
“多思无异,等到祭祀之日,便能知晓答案。”江作尘走到牧雪面前,一抚他头顶安慰。
牧雪被那冰冷的掌心安抚到,微微打起精神,可他也发觉了一丝不对劲。他抬起头来,看向江作尘,抿唇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师尊对会发生什么事情似乎已有预料,为什么?”
江作尘的手一顿,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他看向牧雪的眼眸,唇线紧绷,没有说话。
牧雪知晓,如果这里真的是牧青黎的故乡,而牧青黎又恰恰是一百二十年前的圣子,那江作尘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可江作尘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就像是放任事情任其自然发展一般。
难道师尊会就这样放任鬼修闯入?不愿救村子里的人吗?
可他们出发前一天,师尊明明同意了他的做法,还说会满足他的期望。
还是说,师尊有其他的打算……
但更为重要的是,江作尘从一开始便对他有所隐瞒,直至现在,他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得出一些当年的事,江作尘却对此闭口不谈。
江作尘明明知道村子里藏着什么秘密,明明知道鬼修为何要来此地,虽然他没有阻拦牧雪的调查,却也没有直接说明真相。
哪怕两人关系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也要如此隐瞒吗?
就这样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调查,也不愿说出真相吗?
牧雪的心绪乱了,若不是冰魂已被丹药控制,恐怕早已灵力波动,再难掌控。
如今他也只是感到胸口闷痛,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脏一般。
他固执地看着江作尘的眼睛,甚至带着些许怒意和委屈,渴望能从江作尘口中得出些结果。
江作尘对上这般视线登时愣住,他薄唇微张,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无法对着这双眼睛说谎,却也无法把压在心底的事情全盘托出。
如果要说明吉巫村的真相,难免会提及那个人……
可他也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
江作尘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个村子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河神。”
牧雪微微睁大了眼,他并没有为这个真相感到震惊,而是惊讶于江作尘竟然同他说出了实情。
“或许你已经有所猜测,一百二十年前那位被划掉名字的圣子,的确是你的大师兄……牧青黎。”
江作尘说出那个名字时,稍有停顿。
这个名字已经被他封印在心底近百年,如今说出口,带着无穷无尽的回忆的同时,也带了一股莫名的陌生感。似乎这个名字早已被抹去,该有新的名字取而代之。
江作尘的视线再度落在牧雪脸上时,才渐渐回过神来。
“师尊?”牧雪见他出神,有些担忧,心中又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