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将白曳的思绪唤醒,白曳回头一看,却是乐儒。
“有事?”
乐儒恭敬地行了礼,低着头唤道,“师尊。”
白曳了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说道,“你在昳阳山有多久了?”
乐儒笑的憨厚,“已有五百年了,也是乐儒的运气,遇见了师尊,从阎王爷那儿偷得了这五百年的寿数。”
“你心思澄澈,是难得一见的通透之人,得此机遇,本就是你的命数。”
乐儒老实的笑了笑,他本就是这山脚下的一个厨子,也不过偶然遇见了贵人,这才白白担了这大弟子的名头,这五百年里,他的生活依旧如故,每日烧菜做饭,闲时喂鸡种菜,他本就不是什么修仙之人,若是真要计较起来,说他是这山中的一个简单农户也未为不可。
可在这五百年里,他看着这因果不断的纠葛爱恨,这一世牵着一世的情仇冤孽,这永远解不开的命数天意,乐儒看着在这网中的人不断地挣扎纠缠,却将自己越缠越紧,就如两头困兽一般,至死方休。
白曳轻轻皱起眉头看着乐儒,“你想谈佚儿的事情?”
乐儒局促的看了白曳一眼,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在这两人的几世纠葛中的一个路人,按理说,他实在是没有开口的资格,可是他却没法让自己的嘴闭上。
明明,明明这一世的纠葛就该解了,明明两个人之间那孽缘已经找了一个消减的好去处,可是为何,白曳却仍旧要在此执迷不悟!
“师尊。”乐儒不安的看了白曳一眼,迟疑的开口说道,“这一世,你们也该解了。”
白曳没有说话,乐儒见状,继续开口说道,“这一世,若是顺其自然,花师弟……”
“乐儒。”白曳打断了乐儒的花,一双犹如墨玉的双眸染上了些许寒意。
乐儒匆匆低下头不再说话,白曳从他眼前走过。
“这一世,我不想解,我想和他,一世相伴,至死方休。”
乐儒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曳的身影在他眼前渐行渐远。
白曳打开门走了进来,花佚依旧躺在穿上,穿着素日的红衣,艳丽妖冶,摄人心神。
白曳坐在了花佚的床边,看着花佚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对方的眼眸。
“你又想做什么?”花佚突然做了起来,神情戒备的看着白曳,将身子微微移开,和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
白曳看见花佚这番举动,心里忽的觉得有些难受,自从他将花佚强留在身边,骂过了,吵过了,打过了,也漠视过了,心里每天都要难受几回,可是见得多了,便也麻木了。
可是今天见着花佚如此细微的举动,白曳的心里却又感受到了一阵难受,这感觉竟比这些日花佚的谩骂吵闹更难受的厉害。
白曳看了他片刻,这才苦笑着说道,“佚儿,我从未逼迫你做过什么?我只是想留下你。”
即便是在他的梦中那念头欲-望让他的心中滋生了魔,可他却固执的死守着自己的欲-望,咬着牙在那邪念的驱使下不曾勉强过花佚一丝一毫。
但是他不懂,为何即便如此,花佚仍旧是如此?
花佚冷笑道,“若非如此,我怎么会依旧唤你,师尊?”
“我从未在意过这种事,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我到底该如何做,你才愿意留在我身边?”白曳看着花佚,眼中那深情悲伤真切到让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