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月前,乐儒仍旧是那个一身粗布蓝衫在山水间自得其乐的昳阳山隐士,在风景昳丽的昳阳山和一波猴崽子无忧无虑的过着自在日子。
不过几个月,一切便已物是人非。
花佚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着气息微弱的乐儒,感觉自己嗓子发涩发哑,他张了张嘴,可是却发出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半天,这才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师兄,你的灵根,废了?”
乐儒惨白着一张脸,无比苍白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本就是白得的恩赐,如今,赚了几百年,也该还了。”
花佚感觉自己的胸中血气翻涌,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咬牙开口问道,“师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5章第65章
有很多事情,打从事情的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比如他和白曳那无法斩断的纠葛。
比如他命带凶邪,亲近之人,不得善终。
比如他和程君一,当日修仙大比,因为一时兴起,却沾染下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的债。
随着吱的一声开门声渐渐消散,花佚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了坐在上方的那个人,这个魔宫的主人,现在天地间的魔王,他曾经的友人,恋人。
程君一坐在那座位上,夜色已经很深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仿佛什么罪恶都可以被黑暗掩盖,天地间的一切都蒙上了虚伪的面纱,叫人看不透彻,猜不出来,只能像一个小丑一样被这所谓的命运玩弄于指间。
程君一垂着头,这几日总是被规规矩矩束着的头发全数披散在身后,那在花佚眼前隐藏多日的魔性仿佛脱下了他的面具,开始慢慢的展露出那鲜为人知的一面来。
程君一一只手扶着额头,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灵魂,将他撕扯分离,今夜大概是之前花佚说要走,所以做了引子,一时那邪灵猖獗,魔性愈甚。
程君一扶着头,也没有抬头,只是颇为疲惫的说道,“刚刚我说话重了,花佚,我只是害怕,我这几个月都在疯狂的找你,想着从白曳手中将你怎么夺回了,入了魔,性子便也有些暴躁了,刚刚是我一时情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花佚古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程君一没有察觉他的不同,依旧扶着头继续低声说道,“你若是实在是忧心白曳,他也算是你的师尊,虽然现在你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我会叫手下留心一下他的消息,或是你实在是想要找他,我也可以陪着你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程君一死死地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那血腥一片的魔念,就像是吞进了一杯毒酒却仍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花佚轻声说道。
花佚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这个依旧如此温和的人,一时竟有些恍惚,他的眼中没了焦距,就这样空落落的看着程君一,过了片刻,花佚终于颇为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我去了魔宫的西边。”
空气一时僵住了,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