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抚书不喜心中?放一些事情,自然什么都坦然说了出来。
“嗯。”
宁安敛眸,神色有几分恍惚,三年?多了,挚友的名姓甚至都变得有些陌生。
姜抚书见她这番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于是话?锋一转,轻声道:“宁道友,明日?就是剑崖大比,你今晚饮酒,总归是有些不好。”
“抚书,你不必担忧,我睡一觉,酒意就都散了。”
至灵之体是世间最为玄妙之物?。
区区清酒对神智造成的影响,不出三个时?辰,就会全然消失。
“而且我真的只喝了一口。”宁安道。
“我相信。”姜抚书笑着开口。
她忽而想到了很久之前,她和浅洺在镜湖边寻人,几番探寻,才终于在桥头石墩处,找到了因喝酒而昏睡不醒的宁安。
姜抚书思及此,点了点头,继续一字一顿道:“否则今日?,我可能要敲门至天亮了。”
宁安眨眨眼睛,略微寻思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话?里的揶揄。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的确。”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出两?人不约而同的轻笑。
她们之间因为三年?不曾相处而变得有些陌生的气氛,在这样的一番说笑下?,彻底消失不见。
......
“原来如此。”
姜抚书神色凝重:“竟然有人在上古战场动手伤你,那人竟然还是...”
“嗯。”宁安勾唇,淡声道:“事情就是这样。”
“此事,宗门是否知?情?”姜抚书问道。
“轻英掌门在我回宗时?就找过我,宗门...是知?道的。不过此事牵连甚广,既然我如今无碍,宗门自不会为我得罪一宗长老。抚书,此事便告一段落,在我无报仇的能力时?,就当从没发生过。”宁安抬眼,眸色浅淡:“莫要担心了”
“嗯...听你的。”
姜抚书柳眉微蹙,摇头道:“不过此事,终归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的视线透过窗棂,望向极远的天际。
宁安低头啜饮了一口茶,苦涩又甘甜,回味无穷。
送走姜抚书,她关上门,回到房间中?。
走到酒壶前,宁安弯腰将?其重新持在手里。
温凉的触感?,让她翻飞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又想喝酒了。
距离天青宗千里之远的极寒之地。
——白以月持伞站在洋洋洒洒的大雪中?,对着远处消逝在天边的素白寒芒凝目而视。
“时?生,你当真未动情么。”
她敛眸,抬手拂去自己睫毛上沾染的雪粒子,如雾般轻薄的话?音,瞬间消弭在一片素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