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到洋葱汤时,悠然决定早死早超生,她擦擦嘴,将戒指放在古承远面前。
古承远放下汤勺,良久,才问道:“你真的……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不,我早就原谅了你。”悠然平静地说道:“只是,我在昨晚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昨晚,我救了一个人,以前看电视时总是想,在车撞来时,将处于危险中的那人拉一下不就得了吗?何必非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扑,简直是找死。可直到事情临到自己时,才明白,那时,人不会有这么多的理智,唯一遵从的,是自己的心。那个扑到的动作,是下意识的,是为了确保那个自己在乎的人不会受伤。”
“你救的人,是屈云?”古承远安静地慢慢地问道。
“不,”悠然摇头:“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人。”
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屈云说,她还想着他,悠然不信。
小新说,她还想着他,悠然不信。
古承远说,她还想着他,悠然还是不信。
但昨晚的事,让悠然霎时间看清了自己的心。
原来,是真的。
“你会去找他吗?”古承远问,他看着她,眸光是难以揣测的。
“不会。”悠然继续摇头:“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而且……他已经对我死心了。”
当她想通时,他们已经错过了。
世事一向如此。
悠然一直在想,她的三段感情,兄妹,师生,姐弟,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太过偏门的关系。但仔细看来,却是由于自己的偏执。
她最终要的,是一个爱自己,正如自己爱他的人。
拒绝古承远,是因为不再爱他。
拒绝小新,是因为从未爱他。
拒绝屈云,刚开始是不确定他是否爱自己,而后来,则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他。
“或许,我还没有遇见真正对的那个人,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待的。”悠然轻笑:“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有些累了,是时候把重心转移到工作上。”
“你再不会爱上我了,是这个意思吗?”古承远问,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有点模糊。
“是的。”悠然决定将话挑明:“男女的感情,我不会再给你,而作为你的妹妹,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对不起,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
为了自己,为了别人,再也不会胡来。
看清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接下来,便是坚持,即使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可总对得起自己。
那一天,古承远并没有什么异样,非常平静,如那井中之水,只倒映着幽月直至亘古。
而最终,他问道:“只要我需要你,不论何时,你都会来吗?”
“是的。”悠然这样许诺。
古承远轻轻点了下头。
就这么,事情似乎就解决了。
悠然重现回到了埋头苦读埋头睡觉日夜颠倒的正常日子,心思纯净极了,连晚上做梦都只梦见葫芦娃打奥特曼。
比以前葫芦娃和奥特曼不知高尚多少倍。
古承远和他们家的关系也恢复如初,和一家人没什么两样。
原来人是可以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