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想让他们解开心结。
虽然结果并不一定乐观,但不管怎样,努力了,就问心无愧。
“后天。”古承远低头看着悠然,睫毛投射在眼窝下的黑影,似乎亘古存在:“但悠然,记清楚这个要求,一年,只有一年,之后,我定会再回来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悠然问。
“我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点。”古承远道:“那么,好好享受下你和屈云的最后一年好了。”
说完,他掉转步子,准备走人。
但悠然将他叫住。
“害怕?”古承远问。
悠然摇头,接着,将手腕翻给他看,阳光下,白皙的皮肤上有道狰狞的伤痕。
或许是因为正午刺眼的光线,或许是因为悠然那种静若止水的表情,古承远的上眼睑微颤了下。
“其实,这道伤痕在四年前就应该存在的。”悠然的声音略带一种飘渺:“就是在你说恨我之后,加上高考失利,我想到了消灭自己,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在最后关头……忽然觉得生命还是美好的,也就放下了那把准备割脉的刀。”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以前的李悠然已经死了,那个能够给你温暖,那个一心爱着你,那个能够永远陪伴着你的李悠然,已经死了。在那个夏天,我和你联合起来杀了她,或许我们错了,只是,她再也回不来。”
“你怀念的,你想要的,只是从前的我,只是人一旦走错了一步,后面的发展,都不一样了。你做错了事情,可以得到原谅,只是那原谅,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悠然仰起脸,强烈的阳光让她的眼睛微眯,成为月牙的形状,她的脸上,是种轻扬的透明的笑意:“哥,再见。”
说完,她转身,向着屈云走去,步伐轻盈。
不管古承远是否想通,不管一年后他是否又会搞出什么事情,但悠然不再害怕。
经历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对自己和屈云挺有信心的——两个人都是贱骨头,合在一起虽然争执不断,但谁离了谁也不行。
所以,要再将他们分开,很难,很难。
身后的古承远是了悟还是执着,是默默站定还是愤而疾走,她都不再关心。
因为她的视野太小,只装得下一个屈云。
走到葡萄架下,看着枝蔓阴影投射下的屈云的俊颜,实在是心花怒放——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是嘴的。
走过去,伸手想掐掐他的脸颊,但屈云握住了她的手。
抬头,他的眸子里吸收了绿荫满满的凉。
“你脾气该改改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摆脸子给我看,不要忘记你现在的状况,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小心我直接连人带椅子给你推到水池里去!”悠然趁着屈云尚处于伤残状态,杀伤力有限,赶紧撂狠话。
可屈云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彻底软了下来:“听说,你要出墙?”
原来还是能听见,悠然开始怀疑屈云是不是葫芦娃兄弟中的二娃。
没时间验dna,悠然赶紧解释:“开玩笑,就我这小短腿,哪里爬得上啊?”
“可以爬梯子嘛。”屈云提议。
“可以吗?”悠然惊喜交加。
屈云勾起嘴角一笑,顿时漫天桃花雨下:“当然可以……不过,等你爬再墙上后,我会把梯子给搬开,看着你跳下摔死。”
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听着那狠毒的话,悠然泪水如海。
摊上这种男淫,她会被压得连渣渣都不剩下的。
待伤势好转,两人立即回到学校。
进寝室前,悠然心中暗暗忐忑,就怕实有们用几双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语调起伏不定地问道:“李悠然,今儿就老实交代了吧,你和咱们辅导员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她多虑了,几名室友压根就没有把她和屈云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