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人一杯。
徐远南捧着热水挪到下巴下边,来回晃着,用水蒸气熏着脸上的青紫,斜着窗口吊胳膊那小子十分欠揍地咧了咧嘴:“那不能够。”
“呵!”徐泽如算是被徐远南成功气笑了,“不能够?就照你那么说,别说冰刀,当时手边有把砍刀你也敢拎着上了,你上了海波能在旁边看着?”
“哼哼,不怪小爷太暴躁,都怪贱人太傻逼。”说着还不忘意有所指的看靠窗那个吊胳膊地小子。
“我操|你个傻叉!你还没完了是吧!”窗户下边的吊胳膊小子觑着他家老子的秘书出去办出院手续的功夫果断跳脚了,“你傻逼还是老子傻逼?也不知道哪个傻逼跟头猪似的,滑了好几个钟头,连起步都稳不住!你个傻逼,就许你笨还不让人说了啊?操!”
“……”徐海波按住要迎战的徐远南,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说,“当然让人说,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问题是你是人么?”
徐海波这句话时机掐的刚刚好,他才说完,精英男秘书就捏着一沓单子回来了,于是,李健仁同学只好憋得跟个气蛤蟆似的闭着嘴鼓了腮,悻悻地跟着精英男秘书离开了病房。
李健仁走了,徐泽如还在,徐泽如饶有兴趣地看着泼满青墨的脸,含着笑问:“徐远南同学,你怎么就好几个钟头也没学会起步呢?”
“……”卧槽!心底,卧了个草原上羊驼手拉手扭曲成了便秘脸,脸上,徐远南咧着嘴倒吸着凉气,臭不要脸地解释,“您就知足吧!我勉强学会了起步我容易么?想当年,我跟徐远东打个羽毛球,球发出去还没落地,我就脚后跟绊在石头上摔漏了后脑勺啊擦!”
“确实,徐远南的运动神经在娘胎里都被徐远东抢走了。”徐海波佐证。
“……”徐泽如无语,指节敲着石膏,抬眼扫视了一圈病房环境,看向徐海波,“他这点伤还用住院?”
“理论上不住也行,李家那个小纨绔不就走了么……”徐海波耸肩,“但是,徐远南不住院的话谁照顾他……”
“我白天可是得上学的。”
“我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啊……”徐远南拇指食指捏住徐泽如的衬衫袖子,晃啊晃,“非常时期不好住院啊,小叔。”
徐海波自觉不忍直视,自觉地靠边站,抽着嘴角掏出手机,开始玩超级玛丽。
晶晶亮的眼神,下拉的唇角,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
徐泽如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张脸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哪怕是泼了墨的脸一做出这讨好的表情,他的心也就跟着软了。
更何况,这非典时期住医院确实也不叫事儿,眼前这种情况指定得他这个当叔的把侄子再领回家了。
不过,领回家没问题,该有的警告却是不能少的。
他徐泽如可没兴趣再摆着三十六式求操,还是在自家侄子的梦里。
收了下手肘躲开拽着衣袖的手指头,徐泽如挑眉:“不住院不是不行,但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
得!一听这话头,玩超级玛丽的小面瘫很自觉的去找自家母上大人的同事去寻求通融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少了堂弟在眼前,不要脸之人愈发不要脸,徐远南舔着脸揣着哄小受的心态满口答应:“小叔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很好。”徐泽如对徐远南的态度还算满意,慢条斯理地把打架报告折了两折塞进手包里以备给自家大哥徐远南他老子做汇报时用,“保证书等回家后再写,你可以先构思构思。”
“用不着……”方块字如何排列组合他从来没打过怵,徐远南臭屁地摆手,贱兮兮地卖好,“小叔要是稀罕我写的字,以后我每天给你写一副,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