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美珍瞪了徐泽清一眼,转过头来看着罗红梅说,“我高兴是因为今儿人齐全,一大家子人,一个都不缺。”
“今年我把小四和囝囝叫回家来过年,你们别嫌我这个老不死的多事儿。”
“这么些年他俩也没分开,想来是不能分开了,儿子喜欢男人我认,孙子喜欢男人我也认,儿子跟孙子搅合在一块儿……”
“泽清,红梅,我没几年好活了,今天不管你们认不认,我都得趁着还不糊涂把该着小四他媳妇的那块玉给囝囝。”
羊脂白玉,徐家媳妇都有一块。
那方玉是徐家祖传的家底,□四清的时候被徐恩乾埋在了小院里的核桃树下。
平反之后,刑美珍把那玉挖出来一分为二,给了徐恩坤一半,剩下那半找老匠人磨了一对镯子三块坠子两对耳坠。
镯子给了罗红梅,两对耳坠分给了俩闺女,剩下三块坠子随着媳妇进门儿,分的就剩下了最后一块。
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慢吞吞地掀开红布:“囝囝,来。”
莹润的玉嵌在红布里,被刑美珍捧在手心,稳稳地递向徐远南。
愣愣地看着奶奶那和蔼的笑,徐远南回握着徐泽如的手,眼圈泛着红,讷讷叫了一声:“奶奶。”
却没动弹。
“瞧你那点儿出息!”轻斥了徐远南一声,徐泽清拿起玉递向罗红梅,“红梅,要不你替囝囝收着?”
“我收着算什么事儿?”十年,耗尽了所有怨气。再多的不满也抵不过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罗红梅从徐泽清手里夺过坠子,递向徐远东,“喏,递给你哥,告诉他别忘了回家。”
团圆饺子吃完,各回各家,徐远南和徐泽如留下来陪刑美珍,私底下却已经应下了徐远东第二天一早一块儿去给爸爸妈妈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