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凭什么?
她好不容易,靠着空间,用尽手段,才站了起来,为什么顾雨那么轻松,就能得到这一切?
顾雨甚至都不在帝都,却轻易偷走了钟锐的心。
甚至陈恪……陈恪和她分手之后,去了国外,后来再见到,他眼中也早已没有了怜爱。
那时候她以为,再深厚的感情,也敌不过漫长的时间。
可如今顾雨站在她面前,却把她曾经用来自我安慰的接口,血淋漓地撕开。
“文景,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是我们还在高中的时候,你特意避开陈恪,跑到我面前来,想撮合我和钟锐对吧?”
“那时候你和陈恪在一起,便视钟锐为眼中钉,若是我同意了,你便放下心,一箭双雕,能一边和陈恪甜甜蜜蜜,一边借着朋友的身份吊着钟锐……”
“如今你的心意变了,又来找我把他要回去?”
她的声音很和缓,很清晰,近乎温柔,表情里的嘲弄和漫不经心,却几乎化作实质,让文景的脸瞬间涨红。
“不……不是那样的……”
她不敢再听顾雨说下去,急急忙忙开口想分辨些什么。
“那个时候,你不是也不喜欢钟锐吗?也没有和他在一起过,我……”
文景的声音有些匆忙,有些混乱,说到一半,几乎连自己也忘了前因后果。
“你一直都不喜欢他,就不要再吊着他了。”
左右想不出合适的描述,她所幸省略了中间的论证,直接跳到了最后的结论处。
说完,她眼巴巴地望着前方的后视镜,强迫着自己无视顾雨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地等着她的答复。
顾雨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文景,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没变。”
“我知道你身上怀着不合常理的能力,可若是你自认有了那些东西,就能指挥别人的人生,未免太自负了。”
“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不管是钟锐还是陈恪,从头到尾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偏向谁,我不在乎,也懒得去从中作梗。”
“可你要是非把自己诸事不顺的缘由,安到我身上,就太不讲道理了。”
她闭上眼,往后一靠,脖子放到了驾驶位的柔软处,三两句结束了对话。
文景一脸骇然地看着她。
这一次她没有透过后视镜,而是直接把目光往着驾驶位的方向而去,只是顾雨的身形被座位阻隔着,她看不分明。
心中的恐慌开始蔓延。
“你怎么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下意识想询问些什么,话刚说了半句,又立即意识到不能就这样承认,坐实了她的猜测。
不可能的,她只是在胡说八道。
她不可能知道那些。
文景弓了弓脊梁,双手抱膝,目光有些慌乱,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顾雨呵了一声,不再和她争辩。
“你要当鸵鸟,我没那个义务,也没有办法去叫醒你。”
“不过我劝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你再这样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来撒泼打滚,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有了报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