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过半,夜幕降临。
睿帝也不好在阮秀殿待的太久,特别是他得注意不被人发现,未免有伤风化,更何况几人都在院子里,保不准有人开门就撞见了他们,为求谨慎,几人移步入了正堂偏殿。
值得一提的是,李大元在此时自请去看顾李文长,顺带瞧瞧隔壁的舒笺是不是昏着。
难怪说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看看,原来都被悄无声息的下药了。想通了关键的石姒和白柳默契地看一眼上座的皇帝,又默契地点点头。
“朕问,”睿帝握手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看在场就他们三人,就道:“你们真的有办法让文文接受朕?”
“我说有就有。”白柳左手托腮,笑得意味深长。
石姒忽觉不对,但她准备先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放在一边,着重于眼下:“不然我们做什么要答应陛下?”
睿帝眼睛一亮,直接说:“那你们先说说自己的计划!”
白柳不说话,她以指扣桌面,似是思考。
石姒抬眼扫过坐立不安的睿帝,又瞧眼淡然处之的白柳,心底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不解决就无法思考的地步。
白柳仰起脸,想了想说:“不就是那些招数!先让人家注意到你,再撮合你俩在一起,中间得发生点小风波,恩怨情仇……这样一来,感情才能坚固而长久。”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睿帝连发两问,摆明了不信任。
白柳道:“我骗你作甚?”
石姒凝眉思索,看着面前两人熟稔的模样,良久才通透——她觉得不对的,不就是睿帝在人前人后的不同表现,白柳之前与现在态度的不同?
“你不相信我?你总不会以为天天下药等她睡着就来看她,可以让她爱上你?诏她入宫封她为后剥了她的羽翼就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吧?”白柳不屑道,手指急促地敲击桌子,免得一个没忍住就敲上了睿帝的脑壳。
石姒甫一回神便听得这一句,当下就笑了出来:“倘若我是李文长,被圣上您如此‘宠爱’,必定不会感谢,反倒会讨厌至极。”
“而且有机会的话,还要让你尝尝被人禁锢、逼不得已缩手缩脚的感觉。”白柳接话,毫不违和。
“为什么?”睿帝问道,这些事他都是潜意识里想着便做了,如今被这两人一挑刺,顿时感觉槽点太多。
“这还需要为什么?”石姒向来是顺杆子往上爬的能手,这下适应的也快:“就因为我们是女人,女人心思当然是女人最懂。”
“朕知道了。”睿帝沉声道:“朕觉得你们说的挺有道理的,现在,给朕说说下一步怎么做。”
白柳简直懒得嘲笑他:“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让她注意你呗!”
“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睿帝难得有些踌躇。
石姒第一次发现祖父口中英明神武的睿帝竟龟毛至此,她问:“哪里快了?”
睿帝想起过去,笑着说:“朕喜欢了文文四年才和她说过九句话,一下子就要跳过初步了解让她注意我,还不快吗?”
石姒望天:祖父,这个笑得好傻的人真的是您口中的睿帝吗?
相比之下,白柳似乎习惯了睿帝时不时的犯二,只说:“都已经四年了,李文长还没暴起真是你的福气。”
睿帝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将军威风八面,身为李家二女,李文长也是自幼习武,天赋了得,虽未征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