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并不服输,“石大小姐牙尖嘴利,我自认说不过你。就是不知道石大小姐言语间极尽讽刺,对琉王不敬该当何罪?”
“本小姐怎敢冒犯皇亲国戚。只这番话往民间市井里一摆,百个人里就有满数的人赞同。琉王本性如此,我不过说了实话,往重了说也是‘用词不当’,却当不得罪名。”石姒嘴角上勾,狭长的眼眸内蕴精明。
她忽的把话题一转,说:“于我看来,有一个可能是最合理的。”
白柳未有反应,石姒就用一种明悟的口气说:“其实你是因为走路不长眼睛,自己踩到石头摔倒的吧。”
白柳回过神来,立刻气白了脸:“闭嘴!”
“哎呀呀,看来被我说中了。”
白柳甩袖便要离开,石姒啧啧两声,却不靠近白柳三尺以内,敏捷的躲过了迎面飞来的杯盏。
翌日,阴云密布。
昨天和白柳争斗了几次,因为嘴上占了便宜,石姒愉快得连床也不认了,一觉到天明睡得极是香甜。哪里像白柳?昨夜回去,一夜辗转、难以入眠,恨不能把石姒揪出来揍上一顿才解气。
阮秀殿的生活不好过,这些秀女哪个不是大户人家的明珠千金,入了宫却连侍女都不配一个,什么事都得自己着手来。
索性阮秀殿的嬷嬷们并非人性缺失,还专门来告知了姑娘们把换洗的衣服送到某个地方,自有专人提去洗了,不必她们亲自动手。
石姒单独在院门口站着,模糊听到了对面的咒骂声。
不知道桂嬷嬷是不是特意吩咐了下去,昨儿晚上故意叮嘱了宫女们莫通知那些姑娘,叫她们自己摸索着浣衣,等今朝她们磕磕绊绊地搓伤了手才差人去说。
白柳搬出梨花木椅坐在回廊上,手里拿着本野史,微眯着眼瞧石姒。石姒见了,回她一个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不见一丝愧疚之色。
白柳是不知道根源底事,还以为她在嘲笑自己,敛眸哼声,不再看那人一脸的得瑟劲。
石姒嘴里哼着调子,心情甚佳。
石姒此人,可以说是傲慢阴险,却又因自信而坦诚,从不吝于承认自己的本性。她锱铢必较小肚鸡肠,在必要时又能与人化敌为友,人生准则便是利益至上,口腹蜜剑、无耻之尤。
李文长从屋内走出来,扎得高高的马尾一甩一甩,配上那张白里透红过分显嫩的脸,倒如未曾及笄的姑娘秀气可爱。
石姒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喃喃道:“原来睿帝喜欢这样的。”那她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李文长如今十七,脸蛋稚嫩,睿帝四年前就喜欢她,那时李文长肯定更嫩,石姒天生就眉目艳丽,年幼时亦是气势煞人,若要说稚气未脱,那得少时多少才成?
“早啊!”李文长几步走到木椅跟前,一咧嘴笑出两个小酒窝:“白柳,你说石姒在做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在犯傻吧。”白柳对她笑了一下。
李文长笑眯眯地说:“你们起的可真早,像我就做不到,在家里都是被爹爹拎起来的,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行了。”
“为什么?”白柳疑惑的问。
李文长听了,背起手来回踱步,边道:“因为要早起练武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平常都是卯时一刻起的,结果现卯时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