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越是成功的身处高位的就越是向往低下,眼高于顶看不起他们的是珍宝,眼巴巴贴上去的就是轻贱,天生的贱骨头作祟罢了。”
石姒目光微妙,她才发现,白柳心中对男人的看法竟偏激至此,“这倒是以偏概全了,毕竟世间男子当中,心性与能力都好的比比皆是。虽说‘自甘犯贱’的也有,但到底并非多数,他们只是得到的太轻易,所以才不懂得珍惜。”
石姒收拢五指,一语中的:“更何况,我觉得吧,说男人贱的你才是真‘贱’呐!”
“明明唾弃那些男人,却还时刻注意仪表容貌,不遗余力地增加追随者的数量……既享受他们的拥戴,又不屑他们的品格,鄙夷他们的作法。”她幽幽道,“这样的你,何等矫揉造作。”
白柳一僵,目光渐渐的变得空茫,似是被人看穿揭了掩饰的那层皮子,导致内心的优越感一落千丈,有瞬息恍惚。
“那又如何?”白柳假意笑道,撇开眼,“我从不认为自己情操高尚。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拥有他人的簇拥,做事得到许多便利,以无害柔弱面对世人,于是世人怜我、护我,无形之中增长了自己的信任感——这些恰好是我想要的。”
她眉眼愈渐平和,笑容中满含深意:“既如此,付出一些无用的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石姒怔了一怔,视线下移,不着痕迹地审视着面前之人。
这世上,聪明人大多是孤独的。他们把世俗利益看的一清二楚,行事做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处事原则,或以狡黠待人为自己谋取利益,或作大智若愚将智慧融入生活。
但有一条,凡是上述两类者皆是目标明确的人。还有些人,纵有才智无双亦是茫然度世,抑或者慧极必伤强极则辱,一味的偏激到底,最后伤了人也伤了己。
白柳素以才色双绝闻名帝都,聪明与否不必多说。由石姒观来,这人天生丽质、才智不凡,然而桃花眼里总蒙着一层薄纱,不似男人口中令人心忧的郁色,眼底微淡的红痕倒如那钻进死胡同里的魔障。
一时间两人竟相对无言。
李文长信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作为剑舞的收场,她也不去看氛围奇特的两人,反而在感觉到暗处逐渐聚齐的影卫后,神色自若地朝这院子里最后一个起来的人打招呼:“你也起来了呀。”
这是一句很废的话,原谅她李文长从来不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同外人的问好也一向中规中矩。
舒笺支起窗框,一手拢着垂直的乌发,对着她轻轻颔首:“稍后,我还没梳洗呢。”
“那你快去吧!”李文长说,颊边笑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舒笺打了盆水走进厢房。
左右李文长的目的不是交好舒家小姐,她只不过是想惊动那两个神思不属的人,打破诡异的沉默氛围。
石姒若无其事的抬眸,看了眼笑吟吟的李文长。也难怪白柳给这人下了极高的评价,她看似没有心机、笑脸迎人,一举一动却也不是莽撞无知,那双眼睛通透的很。
而且……石姒摸着下巴,想起了一件事,就在前一日白柳还说过。
“我听闻武学内功高深者,能增强五感、耳清目明,窥探方圆几里内的水滴蝉鸣不在话下。”石姒若有所思道。
李文长和白柳同时一僵,前者是被发现失礼的偷听而感到尴尬,后者则是被撞破糗事的一种羞窘。
时间似乎过了挺久,李文长干笑着开口:“哈哈,传言是这么说的来着?我都没听过,武功嘛,其实也就那样啦……”
照面射来两束冷冽的目光,李文长故作无觉的扭脸,殃及池鱼也不带这样的,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