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照抬头,日头渐渐升了上来,对于彩儿稚气的玩笑话她没有回应。她的思绪都被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所填满,想了那么久也没得出一个能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期间两人断断续续地又聊了几句,之后又归于沉默。
“你们在做什么?”正当两人都发着愣时,一道严厉有略带怒意的声音让两人都回了神。
彩儿见是陆清容,急忙站了起来,头也不敢抬:“陆……陆姑娘……”
沈霜照眼神清澈,平静地望着她。
陆清容看看彩儿,又别过脸去看沈霜照。两人目光交汇,对视了一会儿,陆清容的眼神瞬间转冷:“沈霜照,我让你好生看着药,你却和她聊白天。”
“我与她聊天不假,可我也的确好生看着药。”沈霜照反驳。
陆清容眯起眼,目光越发地凌厉,独自去掀了盖子,冷笑道:“这药都快熬干了,我大老远地就闻到了味道。你果真是好生看着!”
沈霜照脸色骤变,急忙过去看了看药,的确如陆清容说的那般药都快熬干了。
“本想找个人陪你一同看着,不至于会出差错。没想到你们倒是悠闲自在,全然不顾一村人的死活。”
沈霜照难以置信:“不可能啊。没多久前我才察看过药罐,按照这熬药的时辰,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熬干。”她不甘心,又去掀开几个药罐的盖子,“啊……”但因为过于慌忙,她被滚烫的药盖子灼伤了手,痛得她松了手,盖子就这么落到了地上。
陆清容见她笨手笨脚还被盖子烫伤了手,气不打一处来:“沈霜照你真是愚蠢!”
彩儿见陆清容愠怒,又想起之前她对罪犯的残忍处置,心中的恐惧不由更甚,腿一软就跪下了:“陆姑娘恕罪,都是我的错,硬求着霜儿姐姐与我说话,这才耽误了熬药的事。”
“霜儿姐姐?”陆清容的眉头蹙得更紧,这四个字在她听来简直发腻,言语上也就愈发刻薄,“这才多久,就连姐姐都叫上了?”
“不是的,事情并非陆姑娘想的那样,我与霜儿姐姐……不,我与沈姑娘只是……”彩儿越解释越慌张,语无伦次。
沈霜照也不想继续与陆清容争辩,大大方方地认错:“此事确是我们不对,我也不曾想到仅是说了会儿话的功夫就让药熬干了。我们有错,耽误了村民的治疗,我甘愿受罚。”
“受罚?”陆清容笑着嘲弄她,“沈霜照,你以为你是谁?惩罚你能挽回什么?”
沈霜照紧抿着唇,是她的过错,她无话可说。跪在地上的彩儿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陆清容迁怒于她,让她生不如死,沈霜照明白她的恐惧,却也无能为力。
面前两个人一个跪着,另一个像木头似的一脸抱歉样,惹得陆清容连发怒的力气都没了。末了,还是她率先拉下脸:“没有看好药确是你们的错,不过现在说这些话也没任何意义。”
沈霜照黑色的眸子专注地望向她:“……”
“我配制的药对瘟疫没什么作用,所以药熬坏了就熬坏了。”说起疫病,陆清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忧愁。
“连你都没办法吗?”她失落的情绪感染了沈霜照。
陆清容的视线飘向远处,黄沙漠漠,一筹莫展。
“总会有办法的。”此刻,沈霜照也只能用简单的言语安慰她。
陆清容没作声,径直走向了屋里。
她走了之后,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