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舟望着楚闻道,无奈之下只好不再拒绝。楚闻道心情愉悦地再去确认下需要准备什么家用品,一个个地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徐轻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自己去收拾行李。昨晚他没睡好,外加早上七点多的高铁,他蹲在地板上没多会儿便泛起困,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耷拉。门外楚闻道脚步声轻轻,弹钢琴似的,他头靠在墙边静静聆听,心思渐渐走远。
楚闻道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徐轻舟靠在墙边打瞌睡的模样,无奈地笑了。这孩子怕是累坏了,能撑到这时候也算是个奇迹。
他撞见过很多次徐轻舟打瞌睡的时候,而且多数是在图书馆。学校图书馆一年四季都很冷,夏天空调开得猛,风嗖嗖地吹;冬天没有暖气,更是阴森森的冷。楚闻道提醒过几次让徐轻舟多带一件外套,免得动不动就感冒,但结果可想而知。后来,楚闻道每次去图书馆或是自习室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带件外套。
以前没仔细看,现在楚闻道才发现徐轻舟的睫毛很长很密,小刷子似的。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须臾收了回来。
在地板上睡觉容易着凉,楚闻道也怕会吵醒徐轻舟,站起身拉开衣柜拿了张被子。他捏着被子两角,往徐轻舟的肩上掖了掖,确定把人包得严实才松手。
他正准备起身,头刚抬起发现徐轻舟已经睁开了眼。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任由时间悄悄流逝。
当徐轻舟贴过来的时候,楚闻道出神地想,他的睫毛是真的很长,仿佛藏了年轻人最美好的时光。
干燥的唇瓣轻柔相贴,仿佛隔了很薄的纸,纯情得让人生涩地紧张。楚闻道平静地凝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他也是那么冷静,可冷静的包装下掖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楚闻道自认不是个正人君子,当年轻的胴体贴过来的时候,他不可能做到完全心无杂念。所以,他稍微张开了嘴。
徐轻舟睁着透彻的眼睛,像是在笑,舌头自然地探进缝隙里。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不急不促,带了常有的试探。
隐约间,徐轻舟似乎听见一声微弱的叹息,紧接着,下巴就被虎口扣住。他接吻的次数不多,而留在记忆里的吻更是少。楚闻道口腔里的尼古丁味,像是熏香一样要把他给点燃了。如同第一次的见面,楚闻道身上的味道就从未变过。
徐轻舟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抓住楚闻道的衣角。
“爱哭鬼。”
眼角被温柔地一抹,他茫然地去摸被碰过的地方。他不觉得自己有哭,自然不想承认。
“我没哭。”
“好,那就当我眼花。”楚闻道配合地笑道。
徐轻舟挑起睫毛看了看他,又低头去捏自己的手指头。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难为情,虽说吻是他先主动的,但那时候他还没睡醒,见到心上人的脸,稀里糊涂就靠了过去。但楚闻道这又是为什么呢?他不清醒,不代表连楚闻道也跟着犯糊涂。
他不明白,其实楚闻道也不明白。
有时候有些事,总是缺少该有的答案。徐轻舟没问,楚闻道也没回答,而这个稀里糊涂的吻就成了某个小小的恰好。恰好那个时机,恰好那个人,然后就有了恰好的吻。
住宅很接近商业街,由于是大城市,哪怕是春节步行街上也是不一样的热闹。楚闻道带着徐轻舟去采购日常用品,顺便看到什么好吃的也一并丢进了购物车。徐轻舟觉得实在太浪费,毕竟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m市,购物车里的东西他肯定是用不完。
楚闻道没把徐轻舟的小小抗议当回事儿,反正牛奶、酸奶还有些零食什么的,待迟几天陈欣彤过来,到时候这些也可以用上。
于是到了这个时候,楚闻道才想起了还有陈欣彤这个大麻烦。
“轻舟,迟几天我小侄女会来我家住段时间……啊,有这个。”他推着购物车,见到有徐轻舟喜欢吃的那款糖果,抓了三包扔进去,“哦对,就是我肯定得带小孩,如果你要出去玩,我大概都要带着她。当然,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