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熬夜到现在,人也虚弱了,别给我穿。我不冷,就是起了点鸡皮疙瘩而已。”
未免在这庄严场合坏了氛围,两个人声音很如蚊呐,近得几乎前后贴在一起。姜希婕不觉有些享受这一瞬间,虽然紧张,却希望这短暂的奇妙亲昵永不结束。毕竟她绝没有什么别的机会靠王霁月靠这么近了。
王霁月自然不晓得她这些心事,莫名的也对从背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热量感到了眷恋,竟然继续絮叨起来。“你到现在都没睡?”“没睡。和伯母聊了会儿天。一直在喝茶,不困。”“那回去睡会儿吧。别累坏了。”“不打紧,不困。喝了那么多茶。”“你这又是熬夜又是管事的,辛苦的紧。小心生病。”“我哪有这么脆弱。我好着呢。皮糙肉厚的。”“你啊你,每次说你你就说自己皮糙肉厚。你要都是皮糙肉厚,要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姜希婕憋着笑,“那我要是夸自己,也不好厚着脸皮说自己肌若凝脂。岂不是只能说自己是油光水滑?”“油光水滑的,那是貂。”“也未必就是貂啊,也可以是熊。”“有你这么又瘦又漂亮的熊吗?麝,獾,狍,貉,你怎么不选其中之一啊?”“你还非得说我是畜生了哦?”“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忘了当时你自己说iamthe&的。”
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在如此法事庄严场合咬耳根子有何不妥,一齐沉溺于此。然而方丈念诵完毕,下人们把买的鲤鱼都拿了上来,众人才循礼各取一只放生太湖中。王霁月放了手里的鱼,扭头看着姜希婕还蹲在岸边,看着被火光照亮的一小片水域。“看什么呢?”“我在想,这鱼今日游走了。天亮若是又被打渔的给捕上来,岂不是怪倒霉的。”王霁月笑了笑,背后却传来施氏的声音,
“那便是它命中注定如此,不可违逆。”
姜希婕觉得这不可违逆的无效放生颇有些伤感,但是更不可违逆命中注定的是,她回到上海的时候,还真的病了。简单一场风寒而已,就是老打喷嚏,颇让人苦恼。奈何该打的就是要打,风寒只能等它自己疏散。王霁月听闻她病了,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遂上门探访。开门的是姜希泽,见是她来,鬼主意顿生,也不嚷嚷,悄悄地带着王霁月上楼,悄悄地推开门。王霁月心中疑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推开门一看,
姜希婕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侧躺在床上,却还好死不死的举着一本书在看。那书,王霁月很眼熟,盯紧了一看,王尔德的《thepibofdoriangray》。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姜希婕看的投入。因为感冒了,浑身无力只能卧床休息,遂只能看书。她最近读书的速度和能力精进神速,一方面是专业方向所逼,另一方面,是实在看得多了。躺了数日,竟然快把这本王尔德的经典看完了。此刻正看到gray拿着匕首向画作刺去,正是着急紧张之处,忽然感觉有人从后面靠近,刚起了瞥眼去看看的点头,王霁月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耳朵和面颊上了。
“生了病还这么要强,看了还真叫人自愧弗如呢。”姜希婕被她吓得一震,片刻间她的心又被这几乎不存在的距离所带来的极端甜蜜差不多给溺毙了,遂微笑着转身,紧要情节也不看了,转过身来对着王霁月,“你怎么来了?来也不说一声。”“我是探病的,事先说些什么。难道还要你远迎不成?你可是病人。还是因为我害的病,我只能越发不好意思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