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对着楼道里的灯光,无奈的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指环……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嫁”了?对方还是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少年!
回去会不会被羽伶和羽瑶笑死……话说回来,指环的名字不都是写在内侧的么?为什么他手上这只非要把那么大一个“弦”字丢脸的刻在外面!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啊,你这个人那么老好人,又容易被欺负,当然要把我的名字大大的写在外面了!”
黑泽弦淘气的哮着嘴,攥着他的另一只手——从离开大厅,一路对媒体东躲西藏,像个淘气的小孩子带着他玩捉迷藏一样……只有这只执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过。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沦落到要被一个少年保护,官羽浔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他不想否认,心正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你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几个人还敢欺负你的!”黑泽弦那双充满占有欲,又带着少许孩子气的瞳眸望着他熠熠有生。
只是这一句,让官羽浔的心猛的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几个人来,那几个人偏偏都属于这“没有几个人”的范畴吧?
希望别给这少年带来什么麻烦才好……他可不认为黑泽弦一个小小年纪的小提琴家,能斗得过蓝漠那种人……
如果这幸福不是昙花一现,该多好……
“咦?吉田那家伙跑什么地方去了?”
黑泽弦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吉田没有像平日一样早早的守侯在门前等他回了,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眼前亢奋的情绪,才管不了这些事!
一边开门,还不忘转头凝视着官羽浔那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羽浔,刚才你接受我的求婚了,那我们今晚也算是新婚夜吧?那我们可不可以做啊?”
“……”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看着你就会觉得忍得很辛苦……那我们换轻松一点的体位,我——”
然而,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黑泽弦突然怔怔的站在门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地毯上奄奄一息的倒着的人,被人切掉左手的五指,从裤腿的血迹来看,恐怕脚筋也……
——这是黑泽家的家法!
——而这个人,正是从演奏会后就下落不明的吉田!
这一幕让官羽浔从云端跌到了地狱,惊得顿时连尖叫的都叫不出声来,却猛觉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几人踉跄后被黑泽弦一把拉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的血迹里,但是听一个闷声,厚重的门已经从背后被反锁了。
房间的一周站满了西装革履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冷血的望着他们两个,坐在中央沙发上的男人穿着日式和服,大概四十多岁,明明悠哉悠哉的抽着烟并没有看他们,却让官羽浔感受到两道凌厉鄙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官羽浔不认识。可黑泽弦突然将他紧紧的圈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样,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从来都从容不迫的少年……正在发抖?
“爸,你怎么来了?”黑泽弦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让你把辱没家门的荒唐行为继续下去?还是你以为我会去荷兰参加你和这个男人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