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挂的丝绦落到地上,侧了身子一看,见他站在后头,手上托得一方帕子,帕子里头才是自家那枚玉环,明沅见她这样,约摸不成,伸手接过来:“多谢二哥哥。”
赵静贞忽的咬了唇儿,拉住明沅的袖子,眼睛里头映着光:“他,许不许我识字。”明沅叫她问得一怔,原来这姑娘,竟只有求这个,眼见着澄哥儿已经反身回去了,明沅伸出手去捏捏她的手:“我替你问,若肯,我便给你送一本字帖过去。”
等她们回到席上,上头的戏已经改成《贵妃醉酒》,上边那个贵妃披红戴金,拿了折扇摆身段,下面早已经热热闹闹说开了,明洛正跟思慧坐在一处,思慧眼眶还红起来,明洛正自无脱身之术,见着明沅赶紧叫她:“寿星可来了,咱们送得这许多贺仪,你可用什么回礼?我可不要花笺。”
只留下小娘子们了,说话便松快一些,知道花笺典故的明湘还弯起嘴角,明沅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我哪儿就这么小气,一斤珠子,通通磨成粉,给你搽脸去。”
☆、第215章三白
纪舜英送来那一斤珠子,是锡州产的太湖珠,色不比南珠个头不比东珠,穗州是出南珠的地方,比那西洋运过来的红蓝宝便宜的多,给明蓁送去的那件桃花珍珠衫,就是全用的南珠。
再看这太湖珠,便觉得个头小了些,只胜在色泽莹润,倒能串些个手串珠花戴着玩,明沅果然把那一斤珠子拿出来分了,小虽小,却饱满圆润,嵌个珍珠冠儿也能戴得出去。
柳芽儿坐在檐下挑珠子,采菽来回见着她道:“秋老虎也晒人,你怎么不到里头挑去。”柳芽儿抬头冲她一笑:“才刚姑娘也叫过了,里头总归暗些,我怕挑出来颜色不均,要送人的东西怎么好马虎了。”
“等着,我给你端汤来。”采菽进去倒了瓯儿酸梅汁,见她面前摆了椅子,上头就是纪舜英送来的漆盒,摆得五个,按着颜色来分,里头全白的粉红的还有红中带紫的,她捏起一颗细看,再往匣子里头比对,这才摆进去。
“真是份水磨功夫。”采薇端了绡纱往屋里头,见着柳芽儿跟前那五个匣子都快摆满了,布袋里还余得许多,专还有个口袋是放残珠的,珠子上有小坑的,颜色不均的,都不能要,等挑好了,送下去磨珍珠粉,采薇见她挑的认真,笑一声道:“等会子分粉,多给你一瓶。”
采菽手上事了了,也坐下来帮着挑,见着采薇捧得绡纱问一声:“这是打哪儿来?”采薇略停下步子,侧了身:“昨儿叫我去领的绡纱,换季糊窗子用的,今年的色儿倒好看,说是新染的,我看见太太那儿的,上边是染金的团花呢。”
晒了一夏天,再亮的颜色也晒褪了,夏日里尤其换的勤,越是热的时候用的越是青水碧,到秋日里的,外头红枫堆霞,里头也得用素的,再到冬季,那便是什么鲜亮就用什么了。
说得这句见着她们俩手上都不停,啧得一声:“姑爷可真是,那外头打好的冠儿手串又不难得,非得巴巴的送了这些来。”
柳芽儿抿了嘴儿一笑:“这才是待姑娘好呢,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送了这一斤来,想穿个手串做个冠儿都成。”
“那一百方素帕子,也定是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便叫她自个儿绣了?”采薇掩了口就笑,三个丫头想着那厚厚一摞丝线帕子俱都笑的打颤,又咬了唇儿不给明沅听见:“这珠子又要干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