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又觉得先头亏欠了女儿,原来万事不管,此刻事事都管起来,倒把她当成是娇花,觉得她这也受不住,那也经不得,恨不得把她圈起来含在嘴里。
若是明芃在家,倒还能旁敲侧击的探一探,如今这么由着梅氏安排,到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知道真相了。
明洛还只不转身,她自家受过这份委屈,这才不肯答应,明沅给她打着扇,轻声同她道:“原来怕是给二姐姐挑的,梅表哥既还在,这事儿就没个定准,阴差阳错落到你身上罢了。”
明芃叹一声,翻身转过来,噘了嘴儿看着明沅,搂了她的胳膊:“你也别劝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归只能嫁。”才刚张姨娘说甚个过了这村没这店,又说些矫情的话,她觉得刺耳难受,自家躺了会儿,却知道她话难听,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跟明芃还真没什么好比的。
“可累死我了,赶明儿,我给你打一把金琴。”明湘的添妆是一付金卷轴,金叶片打的薄薄的,卷轴还能展开再卷起,巴掌大小,摊在手中赏玩,明沅才说完,自家先笑起来:“不对,该给你打个金酒坛子。”
张姨娘听见里头有了说笑声,这才松一口气儿,赶紧往上房跑一回,纪氏听见她说点一点头:“既是成王保的媒,男家又急赶着买了宅子,咱们这儿的东西也不能薄了,只老爷身子不好,不能大肆操办,咱们落个里子实惠罢了。”
张姨娘又是千恩万谢,嫁白身跟嫁官身本来就不一样,这下子明洛有的好风光,也算出了她心里一口恶气,她想着要谢明沅,真个摸出银子来叫了席,不独明沅这里有,苏姨娘那儿也有,还给明漪打了一对小金镯。
苏姨娘收了她的东西便笑:“原在江州时,给四姑娘办缎子,想着五姑娘总也快了,就都办了一份,太太收着,这会儿该拿出来了。”
傍晚果然就有婆子抱了缎子到张姨娘院子里来,叫明洛挑花样子,除了裁衣裳,几只箱子塞的满满当当的。
连颜连章都摸了银子出来,说是男家一个空宅子,里头件件要置办,不如做的好看些,量房的时候,不独新房,看看哪儿要补什么,补齐了就是,一捎手就摸了五千两银子出来。
远远比不上明潼那时候,倒比明湘却是好的,若是放在太平年景,武官显不出什么来,如今倒是武官说话比文官硬气,颜连章又是知道陆允武回了蜀地还得往上升,成王经营的地界也不能撤了兵就给丢了。
他原来是想给一万两的,还是纪氏给止住了:“我晓得老爷的心思,五丫头是受了委屈了,可也不能给的这么厚,叫程家知道了,心里头不痛快。”
颜连章还真没想着明洛,纪氏给他寻了这么个由头,他接口就认下来:“到底是远嫁,往后山长水远的,该给她银子傍身。”
纪氏便笑:“老爷一片慈父心肠,我就不是慈母了?放心罢,我都预备好了。”全给了现银,还不如置下地来,蜀地才闹过兵祸,那儿田地必是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