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罢了,眼看着也没多少年好活了,总要死的,朝臣怎么还肯再拱一个疯子上位?
正值秋日,园子里红枫红成了一片,配着银杏的黄,倒是一幅好秋景,明潼眼儿一抬,就看见隔着湖的天一阁大开着的门,知道是那个锦衣卫又上门了,看着慧哥儿还口齿不清的念着诗,冲他招招手,慧哥儿嘴里咿咿哦哦,根本听不出念的什么,明潼一把把他抱起来,带了一众丫头往回去。
荣宪亲王的事一出,颜连章倒有了精神,他先还关在上房里装病,后来就挪到了书房,听见消息沉吟了半日,叫了纪氏过来:“你去成王府一回,同王妃讨个主意,就说咱们想把这船运的生意作下去,想借王府的名头,本金咱们出,收益对半分。”
纪氏皱得眉头,不明白他怎么又想起作生意来了,船运上是走惯了的,就算没有成王府,这条路比原来捏着船引时艰难些,也不是走不通,比原来是收的少了,可这些年江州的丝贩到穗州,卖到南洋去也很了赚头,平白拉人进来,自家倒要折损一半儿。
哪知道颜连章又道:“不是五五,□□分帐,咱们占个四成。”纪氏这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还只一惊:“这……那一位不是没了嘛。”
颜连章也不同她多说,挥了手:“去罢,趁着这灶还没烧到最旺,咱们算添一把火。”纪氏心头一紧,点了头:“到是正好,我原就要跟大嫂去看大姑娘的,隔得这些年,总算又怀上了。”
明蓁自生下阿霁,这许多年都未再有孕,她自家不急,跟着的人怎么会不着急,丫头嬷嬷们便不必说了,补药一直吃着,太医也是诊了又诊,身子没毛病,就是怀不上。
这许多年的食补药补,把原来生阿霁的时候虚耗的都给补上了,夫妻两个又不是感情不好,偏只怀不上,又能有什么法子。
梅氏急的无法,见着明蓁就要劝,劝她赶紧挑一个老实的作了房里人,往后生下孩子来,抱过来养大就是,虽说没有未生儿子就被夺了位的王妃,可没个儿子,再不可能长久。
情义一半儿都是虚的,小家小户倒还罢了,那可是王府,成王此时同她情深,等再过得几年,想要儿子的时候,可不被别个笼络了去,到时候再哭可就晚了。
外头又有了流言,说成王妃是个妒妇,府里连个侧妃也无,圣人几回要赐人下来,都叫成王给拒了,梅氏一半高兴一半忧心,劝了女儿百来回,明蓁一向是明白事理的,这回却是咬死了没松口,这番又怀上了,梅氏怎么不高兴。
两个女儿比起来,还是明蓁叫她省心些,一个已经叫她愁肠百结了,这一个好歹有了好消息,赶紧带了东西上门去看她。
明蓁自个儿却是知道的,这回是叫他抓了脚堵着没叫流出来,日子算得准,两回就有了,她小日子一向准,过了几日不是,口里觉得味道淡了,心里明白怕是有了。
成王也不往别的地方歇,回回晚了,就在外头睡罗汉床,若是早就搂了她睡,夜里她一动,他便先醒过来,抱了她,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平安脉原就是一天一请的,如今可好,干脆叫了个太医住在王府里,早上一回,晚上一回,每日里吃的喝的,全定下单子来,就怕她有半点儿不适。
上辈子就是生产上头亏了身子,不独阿霁多病,连儿子也生下来是个药罐子,这辈子看着女儿有劲,随她爱怎么折腾,恨不得把她纵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