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识此物?”
师父曾与我说,这匕首乃是辨识他的信物,其中注有他的灵血,唯有在他身边会逸散灵光,此刻这匕首可不正通体透红盈光似血,还能有假不成?
哪知眼前的少年忽地烧成一团磷磷碧光,紧接着手中之物被一把怪力夺走,抬头再看他已在我三丈之外,左手叉着腰,右手将那匕首抛上抛下,脸上的笑邪得令我牙齿发痒:“天昶老儿难道没告诉你,小爷我岂是这等灵咒能制得住的?”
我眉头一拧几道摄魂夺魄的咒法朝他身上甩,他却连躲都不躲弹珠似的送了回来:“小子,你这咒法莫不是天昶老儿教的?你叫什么名字?”
这俩师兄一个留幅大字九死不悔辣我眼睛,一个口口声声天昶老儿刺我耳膜,师父这收的都是些什么糟糕徒弟。
我特姥姥的今天不替师父清理门户我还有个毛的资格叫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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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似月覆雪如镜,我和我的师兄在这谷壑间的雪地上你来我往半刻时辰,破空而过的咒法摧折了方圆十里零零草树,藏在暗处的恶兽怪禽大都冤死在举家逃亡的半路。
一时间地动山摇残影如梭,当我终于一咒破了他的灵脉,已经拔身飞到半空准备走为上计的他直直地落进雪堆,我扑上前去将他掼到一块斜平的巨石上躺着,毫不客气先下得五道封咒,又在地上布下一道缚魂阵,随时准备把他扔进去。
哪知此时他倒乖觉了下来,脸上那天地万物唯我独尊的倨傲也敛得一丝不剩,反倒甚是好奇地把我瞪着,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和他这一场到底打得有些累,在他面前盘腿坐下喘上两口气:“时雨。”
他却翻了白眼,又问:“你是不是还有九个哥哥两个弟弟,老大叫始月,老二草生老三弥生老四清和老五皋月老六松风老七文披老八木染老九竹醉老十时雨十一出云十二长天?”
这一骨碌倒出来,洋洋洒洒标点都不用打,前九个可不正是师父身边傀儡侍从的名字。
而第十个……神萍写时雨,晨色奏景风,正是人间十月天。
我笑:“你可以这么以为。”
他偏过脑袋地上一唾,骂道:“你耍小爷,那十二只都是小爷当年送给天昶老儿的玩具,你天魂虽然缺了一块,好歹命还是你自己的,勉勉强强还是个人。”
天魂,三魂之一,主五灵感知,司掌着人的记忆与情感。怪不得我会前尘尽忘,原来,我的魂竟然已经……
想来应该是在那些岁月生生死死之时,离我而去的?
好像他刚才还叫我活死人来着,三魂不全,不是半个死人又是什么?
不过,我是死是活关你屁事!
他这一口一个天昶老儿叫得也端的是顺口,我强压着满肚子的窝恼,在他脑袋边上悬上一朵粲灿的灵火,左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右手从怀里掏出那封师父予他的信递到他面前:“这是师父叫我……”
他动也不动,极是古怪地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漏了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道:“你师父叫我转交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