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间我哑然失笑:“剑有双刃,伤人害己,至锋至利,则生灵性,如今看来,果真如是。”言毕起身,极是平静地踱到他面前:“为吾之剑,吾之原则,就应是你的原则,吾之底线,也该是你的底线,原以为,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早该明白。”
他气呼呼地撇过脑袋,甩给我不屑的一瞥。
齿关里的寒意,已是令声音都颤得变了掉,然而我仍是在忍,没有人比我更想看个明白,三年的疏忽,三年的放纵,到底会还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晗儿!
“今日所见所闻,为师,当真对你失望透顶!”
他将脸埋进了阴影:“兵行险招才能出奇制胜,徒儿也就是想试试,到底有没有赢的可能而已。”末了,哼唧一声:“而且,您那么强,怎么可能被徒儿……”
啪!
他摔倒在地上,撑着身子两下跪了回来,左脸突兀地红了,肿了,青了,嘴角的血蜿蜒而下,他不敢去擦。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凉得前所未有的彻底,就连吟出的字,都已冷冽成冰:“欺师灭祖,弑君叛门,天晗此剑,二心已生,不可驾驭,如今,只能弃之不用。”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徒儿可为您率兵归王,但绝不为您滥杀无辜,徒儿这条命是您给的,你要拿,尽管拿去!”
“好,好……”我浑身都在抖,抖得根本就要站不住,眼前的人在晃,影在晃,门扇空墙天旋地转,我一把攥起他头发,强迫他面对着我失了调的愤怒咆哮:“最后问你一次,认不认错?!!”
那低垂的睫影里,半瞬悲愁伤逝,宛若昨夜销香,却已无人垂怜:“死在师尊手下,晗儿,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好一个无话可说,当真是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我岂能如何我又能如何我还能如何?!
于是,我就那样冷眼看着,自己的手,向他穿胸而过。
☆、【天昶篇】三十三
三十三
滚烫的血喷瀑而出,我闭上眼睛却不曾躲闪,缓缓抽出手,任由他滑落下去,无声无息。
提袖擦却迷了眼的血,抬眸间已是何等凌落的景象,地上,墙上,我和云初的衣上,或浓或淡或聚或散,全是淋漓的血,刺目的血。云初蹲身将晗儿抱起,神情是我前所未见的仓皇:“你,这……”
门被嘭地撞开,梓生惊呆在门口,两步失了力跌撞到晗儿身边,跪倒在地,颤抖着手摸向那张苍白的脸庞:“不,不,师兄,师兄……”忽是魔气飞腾卷满空室,他暴喝一声化作黑电向我冲来:“你赔我师兄的命!”
我食指划过冷光,浓黑到障目的魔气消弭无形,梓生从半空跌下,被我拽了胳膊制了灵脉施了痹咒,随手扔到一旁。
云初惊魂未定地念着咒,翠绿的清雾萦绕在他指间,我踏着血泊两步上前攥起他手腕,怒喝:“你干什么!”
蓦然一惊之后,他迟疑着放下手,满目生疑而又惊魂未定地等着我,胸口起伏得明显起来。
而我,蹲到晗儿身畔,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