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必然,若是每一次都是如此,只能证明一点。
晁盖哥哥的实力,完全是超乎想象的。
这天机阁阁主,此番落在他的头上,在旁人瞧来,似乎是极为显赫的职务。
唯有吴用自己清楚,这个位置那就是一个火坑啊,只要坐不稳,一定会被烧成灰烬。
做不好的话那就跌的很惨,这完全是不同的。
武力强悍,计谋百出,更有心腹甚多,莫说一个林教头,还有二龙山一群人,都成为晁盖的心腹手足!
便是远在沧州的小旋风柴进,这等贵人,也被晁盖的才华折服,还亲自赶来一趟山中。
最近不说,便是山下的大东庄,赵元武乃是晁盖的亲传弟子,麾下庄户五百多户,随时都能够拉出三百多精锐出来。
忠心耿耿的心腹,实在是太多,晁盖哥哥的号召力,也是极为强大。
平常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至于他吴用有什么?
唯有计谋,唯有勤勤恳恳展现才华,否则的话,往后再来一些文人,他吴用的地位,都会岌岌可危。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若是没有办好,迎接他的将会是永远的沉沦与失败。
这么一想,吴用脑门上的冷汗,就没停过,犹如瀑布一样,流个不停。
晁盖瞥了一眼:“吴先生,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满头大汗?”
“早上吃了辛辣的,这会热气一直在冒,兄长放心吧!这次若是我把事情搞砸了,我自受军法处置!”吴用豁出去说道,他涨红的脸蛋,看起来要拼了。
晁盖哈哈一笑:“吴先生的才华,我是非常信任的,不过,张弛有度,莫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压力大了,也会影响身体健康,着实不美。”
吴用擦了擦汗:“我明白的,兄长只管放心。”
三人又商议一阵,方才各自离开,却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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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府,早已是愁云惨淡。
“何涛误我啊!他嘴上说与梁山乃是不死不休,没想到他竟然想要投敌!实在是个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济州府衙,知府相公坐在上位,脸色阴沉,俯瞰下方。
此刻,堂下跪着副将唐硕。
“小人若不是跑得快,只怕都会被何涛所杀,幸亏小人拼尽全力,斩杀此人!不过大败已成,唯有小人逃回来了。若有责罚,相公只管处置。”唐硕痛心疾首说道。
知府相公来回踱步,忽而道:“起来吧!此战之败,不是你之错,而是那何涛缘故。东京城高太尉,已下令多次,我已整顿军马,这次派遣黄团练使出兵,唐硕,你可愿同往?”
唐硕赶忙道:“小人都听相公安排,只是此战损失太多亲兵,便是跟在团练使后面,只怕也帮不了什么。搞不好的话,黄团练还会心生别的想法呢。”
知府相公沉吟一阵:“罢了,你还是在济州休养一阵,再做安排。”
“多谢相公体恤!”唐硕赶忙说道,心中欢喜不已。
再出去打仗,那才是愚蠢呢。
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济州城,那才是极好。
他现在是梁山内鬼,若是太过招摇,搞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呀。
“这次梁山实在可恶,不如把那白胜从监牢拖出来,直接宰了,鼓舞士气!”知府相公恼羞成怒的说道。
唐硕吓了一跳,火急火燎的道:“不可,万万不可!”
“怎么?哪里有问题?”知府相公一脸不解。
“那白胜不过是个小人物,而且劫持生辰纲中,也是扮演极小角色。这种人可有可无,与晁盖那些人,也没有多大的关联,以小人之见,这种人根本不需要搭理!若是将他斩杀,反而会成为晁盖等人的借口,万一哪天他们头脑发热,下山攻打我们济州府,那着实是不划算呀。”唐硕试探说道,心中想的却是,那晁天王指望我救人,若是相公你把白胜砍了,那我不是完蛋了吗?
“什么?攻打济州?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唐硕,你不要吓唬本官。”果不其然,知府相公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
做官的讲究地方和平,最好这里什么坏事都不要发生,若是有山贼来攻,便是守土有责。
守住了还好说,万一没守住,那他一家子可都得交代在这里。
便是真的守住了,朝廷也会觉得他治理地方无方,然后考评的时候一定得不到好的评价,那往后还怎么升官?
这么一想,知府相公登时觉得非常不划算。
杀一个小贼,若是影响到自己的仕途,收益便是极不划算。
“相公,梁山贼寇这帮人,本就是胆大包天之辈,您想一想,晁盖原本还是个土财主,衣食无忧,小日子舒坦的很,哥就是这样,他们都敢去劫持生辰纲。相公啊,那可是蔡太师的东西,那晁盖还不是说抢就抢了。光从这一点就能知道此人野心甚大,不可不防呀。”唐硕心思一阵闪动,赶忙说道。
听到这里,知府相公郑重的点点头:“唐硕,你言之有理。本官不能因一己之私,不顾全城百姓死活。这帮山贼,都是凶残蛮横之辈,还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唐硕登时松了一口气,赶忙趁势追击:“一个小蚂蚁而已,不值得为这种小人冒风险。梁山那帮人,把兄弟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完全不能用常理揣度。所以,卑职觉得,还是莫要胡乱冒险才是。”
“有道理,很是有道理。何涛跟你相比,相差太远了。”济州知府连连点头,很是满意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此人身份探查得非常清楚,跟晁盖那一伙人比,完全是可有可无,便是送到京城去,也是对您没有一点好处的。一直关押在咱们这里,时间久了,只怕也是个危险。”唐硕若有所思地说道。
“危险?你的意思是?”知府相公吃了两场败仗,着实对梁山有了心理阴影。
人嘛,一旦失败多了,总会把敌人想象的无比可怕。
“白胜在监牢中,若是生病死了。梁山那帮狗贼,肯定会怪罪在我们头上。这人的利用价没有多少了,关押着反而没有好处。”唐硕分析说道。
知府相公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唐硕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卑职愚见,不如寻个由头,让他们家中出钱赎罪,到时候再寻个机会,将白胜打个八十棍,等缴纳罚金,偷偷放了。”
“放了?把这狗东西给放了?”知府相公眉头一皱,神色狐疑地望向唐硕。
唐硕低着头,可还是察觉到了目光。
难道要被怀疑了?!
那可不行,必须把话说到位。
唐硕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道:“留着是烫手山芋,不如换取能够得到的好处。再者,趁此机会,将白胜放出去,一旦此人回山,肯定会说我们软弱,也算是一个障眼法。只要黄团练,能击败梁山,那白胜照样能抓回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知府相公回过神道:“你的意思是说,用白胜麻痹梁山?”
“不错!”
知府相公听到这话,来回踱步,没有急着回答。
他在意的根本不是白胜的死活,而是他的官位。
如果接下来的行动连续失败,那么他这个知府的位置,想必做不久了。
知府相公来回踱步,神色冷峻。
唐硕乖巧地低着头,也不看上头,他很清楚一点,自己只有建议权,而最终的决定权,一定要留给上官。
这是官场的权数,非常重要。
大概半炷香过后,知府相公转过身:“便按照你说的办,银子不能少于一千两,否则就让他老死在监牢中吧!”
唐硕拱手道:“卑职领命!”
正在这时,外面有公人来报。
“相公,有巡查的士卒,发现一处山谷死了很多人。经过查探,领头之人,想必是青州知府慕容相公的家眷!”
“什么?!竟有此事!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本官的治地杀人越货,实在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知府相公眼前一黑,破口大骂。
下一刻,只觉得大难临头,那慕容彦达乃是皇亲国戚,他的家眷死在自己的治所,这是要出大事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知府相公大声说道,眼中满是怒火。
“慕容知府有一的宠妾室,名唤吴氏,她有一个弟弟名唤吴兴隆,据我们打探得知,这次死的人,极有可能是吴公子!”
“居然有这种事!你暂且退下!”知府强自镇定心神,可是动作之间,已有变形,明显心中慌乱了。
公人当即退下,整个屋子中,只有知府和唐硕两人。
“唐硕......”知府相公轻呼一声,声音尾巴拖得很长,好像在等待什么。
唐硕心领神会道:“此事相公无须担忧,马上安排人到青州通报,让他们派人来查,战场就地封锁,那吴公子的尸首做好防护。”
“喔?那青州知府若是暴怒呢?”
“此事前因后果,尚未明了,还需要打探一番再说。再说又不是咱们杀的,万一是梁山贼呢?便不是梁山贼......”唐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可是知府相公瞬间开悟,惊喜道:“妙!妙哉!不是梁山贼,那也是了啊!唐硕,你还真是奇才啊!”
唐硕:“.....”
哎?
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就这么办!来人啊,传令下去,让黄团练调兵,征讨梁山贼,我要晁盖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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